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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祖塔克案件



         伊戈尔·东科夫亚历山大·尼科诺夫

  扬·埃尔斯托维奇·鲁祖塔克(1887—1938年),争取十月革命胜利的积极战士,坚强的布尔什维克,著名国务活动家,在短暂的一生中为社会主义的建立和巩固做了许多工作,在党和人民中间留下美名。

  扬出生于一个拉脱维亚雇农的家庭,当过一个富裕的田庄主的牧童。曾有两个冬天上过教堂附设的小学。16岁的扬同主人第一次发生冲突,就丢下工作,违背父亲的意愿购了,既没有护照,也没有带钱。

  里加冷淡地接待了这位年轻的反抗者——既没有工作,也没有熟人。在城市街道上流浪,偶然的临时工作:铺马路,帮助花匠干活,在剧院当装卸工人……生活很艰难,但渴望学习——一个天赋甚高的人的主要特性就这样表现了出来。

  扬进人“奥托·埃尔贝”工厂的那一天,在很多方面决定了他的命运。1905年春天,布尔什维克办起了用拉脱维亚铅字印刷的印刷厂,发起了组织工会的最初的公开的运动。扬·鲁祖塔克,作为年轻的鼓动员,参加了所有这些活动。他学会了发表演说、争论、散发传单。在这个复杂的思想纷乱的时期,他自觉而坚定地跟着列宁主义者走。

  1907年1月,扬·鲁祖塔克受拉脱维亚区社会民主党中央的指派,恢复了被宪兵破坏的温达瓦的党组织,并出任它的领导人。警察怎么也无法捉住不论是积极的利比赫,或者神秘的普姆普尔,而这两个正是扬·鲁祖塔克的化名。扬是一个优秀的秘密工作者,经常要冒生命危险。奸细引着宪兵追踪他的足迹。阿斯塔菲耶夫将军领导着这个捕获“最危险的政治犯”(指鲁祖塔克)的行动。

  出色的秘密工作者使侦察员无法获得罪证。被告(指扬·鲁祖塔克——译者注)的未成年缩短了刑期:10年苦役。扬被从里加的中央监狱转移到布特尔基监狱,在那里迎接他的是这样一句话:“从布特尔基出来的没有活人。”

  然而,他出来了——在十年单独囚禁以后:二月革命解放了他。在布特尔基的“单独监禁”中,他学了三种外语,他渴望参加实际活动,从监狱出来后,接受了党的第一次任务——在莫斯科的纺织工人中开展工作。

  1917年10月,扬为莫斯科的革命胜利积极战斗。很快他的活动就具有全国的性质。在年轻的苏维埃国家的最初岁月,扬·埃内斯托维奇曾任莫斯科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团委员、中央纺织工会主席、苏联职工会中央理事会总书记、水路运输总管理局局长。

  第一次同列宁见面是在1918年5月23日克里姆林宫里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团会议上。他们之间建立了十分亲切的业务关系。扬·埃内斯托维奇有五年多的时间直接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的领导下工作,从他那儿接受指示、建议,向他学习如何解决国家政治问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只一次地和鲁祖塔克商量问题,和他交换便条和信件,当然,也常通电话,召他来克里姆林宫,送紧急函件给他,上面注有:“鲁祖塔克同志收(列宁缄)”,“鲁祖塔克收”,“鲁祖塔克收:怎么办?”;在有些函件上又写有:“鲁祖塔克同志亲启,机密(列宁缄)”。遗憾的是,许多这样的信件没有保存下来。列宁在解决重要问题时常问:“同鲁祖塔克商量过没有?”还询问自己的秘书:“我请鲁祖塔克用密码告诉我详情”,“能不能让鲁祖塔克快些来?”在扬·鲁祖塔克的复件上,列宁通常都写上“鲁祖塔克写来的”,并保存在最紧要的文件里。

  鲁祖塔克的职务变换频繁,就象在万花筒里一样。他经常是同时在几个岗位上工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他无限地信任,把他看成志同道合者、坚定的革命家和经验丰富的经济部门工作人员。每当任务要求由有组织性、吸引群众的本领和自我牺牲精神的人去担任的时候,列宁就十分信任地委派扬·埃内斯托维奇去承担,其中包括一些业务性质的任务。1919年5月,水路运输总管理局主席扬·鲁祖塔克带着列宁的委任状去阿斯特拉罕,以便把必需的货物运出来,其中包括运载粮食的商队。

  列宁的教育!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信任,对扬·鲁祖塔克来说,是最好的帮助。而当时复杂的问题很多——在职工会的工作中,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的机构里,在热那亚会议上,在中亚细亚的工作中,以及在扬·鲁祖塔克当俄共(布)中央书记时。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支持扬·鲁祖塔克提出的关于职工会生产任务的提纲,在工会问题争论炽烈进行的时候,列宁在一次讲话中指出;“最后,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为了这件事,我昨天应当骂自己是个合人,这就是我忽略了鲁祖塔克同志的提纲……这才是一个好的纲领,它比托洛茨基同志经过多次思索之后所写的和布哈林同志根本没有经过思索就写出来的……要强过百倍。我们所有的多年来没有做过工会运动工作的中央委员,必须向鲁祖塔克同志学习……”。

  工会问题争论之后不久,扬·埃内斯托维奇被选为苏联职工会中央理事会总书记。

  1922年1月,中央委员会政治局根据列宁的建议把扬·鲁祖塔克列为参加热那亚国际会议的苏俄代表团成员。会上讨论了偿还战前沙皇政府债务的问题。列宁事先向代表团作了指示。会上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从原定的方针退却,答应劳合一乔治,在履行一定条件的情况下,过去在俄国拥有企业的所有者现在可以获得拥有企业的权利,或者可以得到赎金。在当地,在热那亚,关于这个问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鲁祖塔克于是不得不求助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批示中央委员会政治局:“我认为鲁祖塔克在4月22日电报里谈的意见是完全正确的。”根据列宁的口述,给热那亚发了回电:“不要从中央委员会的指令退却。”

  扬·鲁祖塔克为巩固苏维埃国家和各族人民友谊作出了重大贡献。他有好多年是在中亚细亚的几个共和国活动的。内战时期,他是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土耳其斯坦委员会代表的身份到那儿去的。1920年3月,扬·鲁祖塔克被任命为土耳其斯坦共和国人民委员会主席。

  1922—1924年,扬·埃内斯托维奇任俄共(布)中央中亚局主席。在着手新工作时,扬·鲁祖塔克不止一次地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会见。例如,1922年9月23日,他同病后初愈的领袖谈了两个半小时。俄共(布)第十二次代表大会(1923年)选择忠实的列宁主义分子扬·鲁祖塔克为俄共(布)中央书记,仍留在中亚细亚工作。

  ……列宁的逝世使扬·埃内斯托维奇十分震惊。他和伊里奇的其他最亲密的战友一起,抬着领袖的灵柩走向当时还是木制的陵墓。

  1924年10月,扬·埃内斯托维奇出任交通人民委员。在六年的工作中,他为发展苏联的运输业做了许多事,使全部车辆现代化,同时致力于发展水路运输,……扬一鲁祖塔克积极参加了苏联国家经济政策的制订,参加了经济政策中具体问题的解决。直到1937年,他一直是人民委员会副主席,表现出大经济专家的才干。他领导了向工业提供长期贷款的政府委员会、人民委员会下属的苏联国民经济化学化委员会。他还十分注意加强科学与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联系。

  扬·埃内斯托维奇还多年担任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以及苏联工农检查院人民委员。党的十七大选举扬·鲁祖塔克为联共(布)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候补委员。

  正当场·埃内斯托维奇的创造力最旺盛的时候,他的生命突然悲惨地中断了。他总共只活了5O岁……这一件事的发生从外表看来是突如其来的和阴险的。1937年5月24日,报上公布了党和政府领导人致北极征服者的贺电。扬·埃内斯托维奇注意到,在电报的签名言中间竟没有他的名字!但明明要他签字来着……难道又是记者弄错了?…什么“错误”也没有发生。最近一段时间,扬·鲁祖塔克几乎每天都要失去一些朋友和战友——被诋毁的和被撤职的、被开除出党的同志。他力图为一些人说话,要求仔细搞清楚另一些人的“案件”。作用不大。现在轮到他自己了……预感应验了。就在这个五月天,扬·埃内斯托维奇在尼科利纳山的别墅被捕。指控是千篇一律的和毫无道理的:“为德国进行间谍活动”。没有审讯,也没有侦查。谁也不要求作解释。没有任何对质,特别是同党的领导人的对质。可是要知道多少年来他就是同这些领导人齐心协力地一起工作的呀……一年多,充满了精神上和肉体上痛苦的一年多,他始终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扬·鲁祖塔克坚决批驳了一切指控。1938年7月29日,扬·埃内斯托维奇被枪决。

  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很多。

  斯大林早就对扬·埃内斯托维奇怀有敌意,——不知是因为不能饶恕他对列宁的接近,还是因为不相信他个人的忠诚,或者是因为经常感到他是一种对立的力量,把他看成是一个竞争对手,他(也就是斯大林)的行动和目的的反对者。一个危险的人物!列宁称鲁祖塔克是一个“最稳健的人”,“讲话声音不响,不那么引人入胜,不那么漂亮”。列宁从来是支持他的,总是倾听他的意见和建议,把最重要的使命交给他……斯大林记得,在他斯大林违反列宁的主意提出改组中央监察委员会一工农检杏院的建议时遭到了扬·埃内斯托维奇的反对。斯大林明白,鲁祖塔克,这样一位列宁的忠实学生、诚实而又原则性强的人、在信念上和行动上少有的坚定的人,在列宁领导下工作过、接受过教育,这样的人对斯大林来说,在3O年代中期形成的形势下是靠不住的……不仅仅是靠不住的,而且是危险的……鲁祖塔克——斯大林的又一个受害者。斯大林不能容忍卓越的、心胸开阔的、独立思考的和在人民中有威望的人。而主要的,是不能容忍那些忠于列宁主义的党内生活作风的人。

  真是怪事——在国内社会主义胜利的背景下,弥漫的却是告密、秘密侦查和搜寻“暗害分子”的空气。斯大林括不知耻地把采取镇压手段说成是肃清党内和国内“间谍、杀人犯、暗害分子”的需要,似乎苏维埃制度因此将无疑地得到巩固。斯大林在1939年3月联共(布)十八大上说:“1937年,判决枪毙了图哈切夫斯基、雅基尔、乌博列维奇和其他暴徒。随后,我们举行了苏联最高苏维埃的选举。选举中所有参加投票的人的98.6%是拥护苏维埃政权的。1938年初,判决枪毙了罗津果里茨、李可夫、布哈林和其他暴徒。随后,我们举行了各加盟共和国最高苏维埃的选举。选举中所有参加投票的人的99.4%是拥护苏维埃政权的。试问这里有什么‘瓦解’的迹象哪,为什么这个‘瓦解’没有在选举结果中反映出来呢?”

  这就是斯大林的算术。

  1985年四月全会后,苏共中央采取了生活民主化和公开性的方针。祖国的历史需要清除歪曲现象和“空白点”。应该让历史摆脱教条、烦琐议论和人为地神圣化的英雄的束缚。时间本身会引导人们去直率地、坦白地谈论党的事业,谈论苏维埃国家的艰难道路。我们即将迎接建国七十周年的光荣节日。

  我们都是十月革命的儿女。重要的是,历史应该为今天服务,为创造未来服务。

  扬·埃内斯托维奇·鲁祖塔克将活在人民的记忆中。他所具有的品质,正是我们希望在领导人和我们一代的代表身上看到的。

  (原文题为《扬·鲁祖塔克》,原载苏

  联《星火》杂志1987年第36期。曹特金摘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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