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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水手们纷纷用斧头尖刀斩断缆绳


  庄福林和应宏泰看到这种情况之后,急忙让水手们大声叫喊,竭力制止“江亚轮”上的人们,叫他们不要跳了。另外,迅速组织水手,抛出几根缆绳,系住“江亚轮”,以便快速救人。
  “金源利”机帆船上所有的船员、水手、老板以及刚才逃生上来的一些人,都投入了紧张救人的战斗中。
  50年后,当我们走遍温岭,最后在椒江市应仁富的女儿家采访他的时候,才知道了“金源利”机帆船这次救人的详细经过。
  应仁富今年74岁,当年是舵工,是大副应宏泰的儿子。他回忆这段救人经历时说:“当时,‘江亚轮’船上前面的人都站在船边上。我们的船还没有靠上去的时候,他们船上后面的人就往前边拼命拥过来。结果把船边的人全都推入海里,挤漂在海水里,如同群鸭一样……我们喊:‘不要跳!不要跳!’嗓子都喊破了,他们就是听不见。”
  他们哪里会听得见!对于面临死亡的人来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想到的就是逃命。
  庄福林见“江亚轮”上逃生的人群根本不听他们的喊叫,甚至越喊他们跳得越凶,真是着急得不得了!此时,“江亚轮”继续在下沉,原先斜仰的钢缆,现在逐渐向下拉平。一些被推进海里的人,有的挣扎着向“金源利”机帆船游过来,但是,没挣扎几下,就被急速退潮的海水卷走了。突然,一道灯光扫来,只听得妈呀一声,庄福林看见一个中年妇女被人推进海里,随后又掉下来几个人,在海面上,他看不清哪个是那位中年妇女,只见在四五个挣扎的人中,一头新烫过的蓬散的头发,就像炸开的鸡窝,冒了几冒,就沉下去不见了。他心里一阵巨痛。
  “水手!把所有的缆绳拿来,抛到船上、海里,以便多救些人!”庄福林嗓子已经哑了。
  “船长,你休息一会。我去船头看看。”说着,大副应宏泰跳出舱门外,跑到船头指挥水手们救人。
  水手们纷纷用斧头、尖刀斩断缆绳,抛到“江亚轮”上和海里去,千方百计地拼命救人。不一会,便救起八九个人。
  “‘江亚轮’上出什么事了?”船主张翰庭走到一个从“江亚轮”逃过来的穿短衫浑身发抖的中年男子身旁,问道。
  “我我……不不不……不知道。”中年男子冻得上牙直打下牙,说不出完整的话。
  “快到下舱去歇歇,那里暖和。”张翰庭对着中年男子说。
  中年男子还沉溺在寒冷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听见张翰庭的话。他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水手!”张翰庭转身叫过来一个正在往缆绳上拴木桶的年轻水手。
  “老爷!”水手抬起脸,看见张翰庭船主,便脱口叫了一声。其实,他并不认识张翰庭,只是看他的仪表和装束,就觉得他一定是这船的船主。
  “把这人扶下舱去,叫厨房烧些姜汤和稀粥给他和其他逃生过来的人喝!”张翰庭说着,回过头去,看着冻得发抖的人群。
  “是,老爷!”水手扔下手里的缆绳和木桶,跑到中年男子的跟前,扶着他走下舱去。这时,又跑过来一个水手,蹲在甲板上,迅速地拴好缆绳和木桶,然后,抛到海里,借助木桶的浮力,让落水的人们拉牢缆绳,水手们再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往船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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