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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一夫人”生活片断


  宋美龄的作息时间有别于常人,她是有名的夜猫子,喜欢投放精力于夜晚。白天她可以睡到上午11点钟,一到晚上则神采奕奕特别有精神。有人说她是一日之计始于夜,一点也不过分。
  了解宋美龄的生活,首先要从她的夜生活入手,她的大部分生活内容集中在夜间,这种独特的生活习性养成了她爱静、专心的性格。

  1.书房·舞乐·看电影

  夜幕降临,宋美龄的一天正式开始。宋美龄喜欢在书房看书。她的书房陈设着她非常欣赏的两幅画,一幅是国画,画面是全副戎装的“香妃”;一幅是西画,“少女读书”图。
  侍从们都了解宋美龄挂这两幅画的寓意,“少女读书”图象征着她勤奋好学,另一幅清画“香妃”图,描绘的是一个西域女武人,这两幅画从某种程度上表示着宋美龄的自我标榜和自我激励。宋美龄一直把自己看作拯救民族危亡、肩负国运兴衰历史使命的时代女强人,她希望自己是一个文武双全。德业双修的全才。因而,两幅画所表述的寓意和她的期许不谋而合。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美龄会凝望着这两幅画陷入深思。从美国到大陆,从大陆到台湾,有多少个不寐的夜晚,宋美龄在苦思冥想中度过,除了研习《圣经》,宋美龄更多的是用自己的头脑思索一些“国政”大事。但是事与愿违,“蒋家王朝”终成衰落,宋美龄的“我将再起”徒留余音,那些不眠之夜终于随风而逝了。有谁还愿意了解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姐在青灯下的苦心呢?
  年轻时代的宋美龄喜欢跳舞,抗战前后,她经常去上海小住,为的是在十里洋场的氛围中享受一下洋化情调,跳舞自然是不可缺少的内容。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宋美龄,对跳舞颇有嗜好,不足惊奇。但是同浙江乡绅出生又受过日本武士道教育、生活刻板、了无情趣的蒋介石结婚后,情况就有些不同。大陆时期,宋美龄经常去参加孔祥熙公馆里举行的舞会,跳舞的人多半是自己家里的亲族和十分亲近的朋友,一般人员很难参与进来。每逢孔家举行舞会,大厅灯火辉煌,那些与孔家、宋家交往从密的政经人士,聚集于此,狂欢劲舞,间或谈政论商,真是热闹非凡,宋美龄自然而然地被捧为舞会皇后。
  有关宋美龄跳舞的传言,野史比正史多。早年大陆的新闻比蒋介石时代的台湾开放,一些报纸特别是小报的花边新闻关于宋美龄跳舞的内容特别多。那时,一些小报上公开登载宋美龄和一位美国记者跳舞的轶事。宋美龄因为喜欢跳舞,难免去跳舞的过程中结识一些出色的人物。这位记者正是与宋美龄跳舞跳出了情谊。惯于跳的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与某人搭配跳舞配合默契跳出感觉后,就会“舞情”专一了。由于宋美龄较多与这位美国记者合舞,且又颇多相见恨晚的姿态,难免有人看了要说闲话或望景生义。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故事的内容就越来越丰富,越来越离谱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蒋介石也对此事有所耳闻,但有碍于当事的男主人公是美国人士,说不得,碰不得,加之是个记者,更不能轻易处置。让蒋介石颇费脑筋,有人说蒋介石投鼠忌器,然而,他终于想出点子把这位“红舞星”请出了中国国境。
  由跳舞引出的夫妻风波到台湾以后就绝对没有发生了。一方面宋美龄年过半百,对跳舞的热情不复当年;另一方面,蒋介石绝对不允许在士林宫邸搞什么舞会,有关宋美龄跳舞的传闻从此销声匿迹。
  宋美龄不仅喜好跳舞,对音乐尤为热衷。每天休息前,蒋介石和宋美龄总是叫侍从人员放留声机音乐,乐曲多半是世界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曲。夫妻共赏音乐,看起来很有些琴瑟和呜的味道。
  台湾时期,官邸通常会在下午以后,请副官放些古典音乐,这些古典音乐基本上是些节奏轻缓的轻音乐。如果蒋介石不想听的话,宋美龄就在自己书房放低音量听。由于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宋美龄偏爱西洋音乐,蒋介石喜欢一些“国剧”和绍兴戏之类的戏曲,一中一洋,径渭分明,蒋介石听音乐的习惯还是被宋美龄逐渐培养起来的。
  宋美龄还是一个十足的电影迷,看起电影来不管白天黑夜。
  蒋介石夫妇在晚年身体较好的时期,每天傍晚,只要宋美龄想看电影了,就叫副官把放电影的师傅喊来。宋美龄会问放片师傅,“上次叫你找的那部片子,现在有没有弄到?还有哪些片子比较好看?”待放片师傅逐一汇报完毕,宋美龄就选好要看的片子,然后吩咐在晚饭后,放映电影。
  吃罢晚饭,内务科的人员就在楼下的饭厅重新摆好桌椅,腾出空间,摆好蒋介石夫妇和官邸人员的座位,放片师傅把所有的电影放映器材设置停当,一切准备就绪后,电影就开始放映了。
  五六十年代,台湾经济并不景气,电影院设备比较落后,对于一般市民来说,看电影是一项很难得的娱乐享受,能有那份闲情逸致和多余的钞票看一场电影,是很被人羡慕的事情。官邸的电影设施就是一张平常的小型电影银幕挂在餐厅墙上,外加普通的电影机器设备,在当时这已算是难得的家庭电影院了,只有官邸能有这种设施,普通老百姓简直连想也不敢想。
  等到晚上8点左右,蒋氏夫妇先后按位子落坐,放片师傅经蒋介石同意,就开始放映电影了。在电影放映期间,士林宫邸不论官阶大小,所有人员都可以自由观看,而蒋氏夫妇的侍从人员作为陪同,理所当然更要在一旁观看。
  通常情况下,看电影的场面很热闹,人员济济颇有小电影院的气氛。有时,陈诚夫人谭祥等一些宋美龄邀请来的贵客,也会被安排在宋美龄隔邻的座位,与蒋氏夫妇一同观赏电影。
  宋美龄喜欢看一些外国片子,她看电影的时候聚精会神,许多外文片子,没有字幕,但宋美龄的英文功夫极强,看外片如同看中片一样,理解内容毫无障碍,影片中的情节和对话对她来说,如临其境,看起电影来津津有味。
  蒋介石对电影的态度与宋美龄不同,电影,对蒋介石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他看不懂洋片,听不懂英文,又没有西方生活的文化背景,因此自然没有兴趣。但是,蒋氏夫妇也有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看60年代流行的黄梅调电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七仙女》等等,乐此不疲,百看不厌。
  一般情况下,宋美龄看电影一定从头看到尾,很容易沉湎到影片中去,而蒋介石则到了休息时间就停止观看。通常蒋介石在晚上10点前就寝,就寝之前,还要作些晚祷,故而,蒋介石看电影只看40分钟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一小时。每次他看看时间快要9点了,便高声叫道:“好!停!”这时,放片师傅就暂时关掉放映机,随从人员立刻打开电灯。蒋介石便会向宋美龄说:“我不看了!”宋美龄知道他要上楼睡觉了,就对蒋介石摆摆手说:“你不看了呀!很好看嘛,好,那我们继续看!晚安!”蒋介石一起身,所有工作人员也都跟着起立,目送蒋介石上楼。等蒋介石和一班人马上楼后,宋美龄就告诉放片师傅:“好!可以再开始了!”电影便又继续放映。
  夫妻一起看电影有始无终,这已是多年来官邸的传统,蒋介石从来没有完整地看过一部电影,他的有些随从人员也经常自我调侃:“陪同蒋先生,还从来没看过一部完整影片哩!”
  蒋介石只对一部美国影片《巴顿将军》感兴趣,但即使对这部能引起他军人情结的片子,他也只看半场就休息了。他是一个严格遵守规章制度的人,所以,定了作息时间表,他必定认真遵守,绝不逾矩。
  一部电影放完,要到下半夜一二点钟,电影结束了,宋美龄仍然兴趣盎然,还要和谭祥、孔二小姐摆龙门阵。有时,她们也会摆出象棋下几局。孔二和宋美龄多半喜欢闲聊,直到夜深人静才回房休息。
  及至70年代,台湾兴起电视剧,赶时髦的宋美龄自然不甘落后,当时蒋介石、宋美龄最爱看的是华视拍摄的《包公传》,每集必看,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宋美龄曾喂了两条狼狗,一条公狗晚上守候在蒋介石卧室,一条母狗就守在宋美龄卧室。有些新来的护士,往往被这两条狼狗吓得魂飞魄散。而宋美龄却很喜欢夜晚有狗作伴,虽然一有风吹草动,两条狗就狂吠不停,宋美龄却安睡如斯,不为所动。

  2.手爪抓

  年过60时,宋美龄晚间睡觉又添了新癖好,要人为她按摩。
  曾服务于宋美龄的一位女士回忆:“那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夜晚。我记得,在士林官邸大门口迎接我的是官邸的一位医官,被带到二楼宋美龄的卧房后,医官开始交代我:‘夫人刚吃过药,今夜就要多辛苦你了!’过了一会儿,官邸管事的蔡妈——一位外表有些福态、个子小、操上海口音、约莫0岁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她交代我,‘夫人平时睡觉的时候,是要我们为她抓抓的,你不要忘了,只要她还没睡着,就要为她抓抓!’
  “我起先不懂什么‘抓抓’,后来才明白,所谓‘抓抓’,其实就是一般人所说的按摩,‘马杀鸡’!
  “宋美龄的床边,一灯如豆。我就坐在床边为侍卫副官和护士特别准备的没有靠背的小板凳上,陪伴宋美龄渡过漫漫长夜。然而,这一夜的经验,却是让我终身难忘。蔡妈交待我宋美龄‘醒着’的时候,就要为宋美龄按摩,可是,说也奇怪,宋美龄似乎始终是‘醒着’的。我从来没有帮人按摩的经验,所以,大概只按了半个多钟点双手就开始发酸,于是,我便本能地停下来休息片刻。但是,宋美龄似乎根本没睡着,她在发现后面替她按摩的手停止了按摩的动作时,便开始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让我觉得她对我猛然停止按摩的手很不耐烦。她在翻了两个身后,把背部挨近我的方向,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马上开始继续按摩。”
  一般初到官邸服务的护士很少有懂得按摩的,然而,为了服侍好“第一夫人”,不管会不会,都得全力去做,那些双手不停地按摩的夜晚,至今仍让从没受过这种训练的随从们胆战心惊。
  如有新来的护士当班,宋美龄便会告诉她:“小姐啊!你替我身上抓抓好不好?我的腿还是有些酸痛,你替我抓一下。”宋美龄发出了命令,有谁敢违抗?
  护士小姐先是从她在阳明山车祸中受伤的左腿开始按摩,一般病人受过外伤的肌体很容易血脉不通,按摩的确有助于血液流通。但是,按摩在宋美龄看来,不仅仅是单纯的舒筋活血,适当的按摩对她来说,还是一种享受。往往护士按摩过腿后,她又要求按摩背部。于是,护士就从她背部自上而下地每一寸肌肤开始按摩,直至最后。
  宋美龄只要让人替她按摩,就不会轻易让人住手。当时护士值班坐的椅子,都是军中军人读训时用的那种板凳,没有靠背可以休息,一个夜班长达12个小时,护士就是这样僵直地坐在小凳子上为宋美龄按摩。一夜下来,护士腰酸背疼,大汗淋漓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也许宋美龄能够体会护士的辛苦,但这个时候,她却没有表现出基督教徒的慈悲为怀,护士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不停地按摩,否则,不讨宋美龄的欢心,可能就要丢了饭碗。而一些人还把这种工作看作神圣的事业,毕竟,服务领袖,那要多么好的运气!殊不知,高处不胜寒,也只有亲身体会才品出它的真味。
  为了宋美龄能舒舒服服地过好休息这一关,官邸上上下下都为这件事动脑筋。有一天,平时就以脑筋动得奇快闻名的孔二小姐孔令伟,送来了一件“宝贝”给宋美龄。一身男装打扮的孔二小姐从包里取出一个暗色的东西,很兴奋地告诉宋美龄:“这是一种新型按摩器,夫人你看,只要把它套在护士小姐的手掌上,再接上电,它就会产生震动,再从护士小姐的手心,把震波传到被按摩的人的身上,比单单用手按摩舒服多了,您要不要试试?”宋美龄是一个很能接受新鲜事物的人,立即要护士伸手出来,把那只酷似手榴弹的按摩器套在手上。
  护士按照孔二小姐的命令为宋美龄按摩,宋美龄似乎发现按摩器的感觉很美妙,连连称赞。这样,“手榴弹”成了护士小姐服侍生活里的又一沉重负担。因为,这种按摩器只要接上电,配戴者也好像被通电一样,全身震动,十分难受。而且,使用这种按摩器要用力下压,很耗体力。日子长了,护士们都对“手榴弹”恨之入骨,可是,苦水只能往肚里咽,谁也不敢把愤怒发泄出来。
  服侍宋美龄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官邸里的郭副官,丈夫原来是官邸轿夫班的轿夫,英年早逝,撇下三个小孩。孤苦伶仃的郭副官一个人无法抚育孩子的生活,承担孩子的教育。宋美龄因为抗战时搞过儿童保育运动,听说郭的丈夫死了,孩子又小,就答应将她的3个小孩送到设在台北的华兴育幼院,享受政府津贴。郭副官受到如此厚待,便拼着老命去报答来美龄了。而宋美龄自认对郭有思,并且郭副官也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就把当作一般下人对待,呵斥责备是常有的。因为常挨骂,郭副官脸上难见笑容,整天一付悲苦的样子。
  郭副官每天的任务是帮宋美龄做一些按摩捶背、洗洗擦擦的差事,同时还要服侍全官邸最难侍候的孔二。孔二喜欢力气大的人,为她按摩,当她自己的副官不在的时候,就叫郭副官去代班,于是,服务两边,累得郭副官精疲力竭,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了。
  年老遭弃的日子总会来临,终于有一天,郭副官在官邸做不动了,被介绍到“荣总”做工人。日积月累的疲劳致使她的手连抬都抬不起来,就是因为戴“手榴弹”为宋美龄和孔二两人按摩留下的后遗症。官邸并没有给她多少荣光,相反,一肚子的委屈,一身的伤痛却不知向何人诉说。
  后来,宋美龄要去美国定居,曾经问郭副官要不要随行,郭考虑自己尚未成年的孩子,拒绝了宋美龄的邀请。郭的拒绝令宋美龄和孔二大为光火,齐声指责她“忘恩负义”。在她们眼中,郭竟敢拒绝为她们服务,简直大逆不道,因为她们只记得自己给别人的恩惠,却不会对别人的付出想到多少。由于郭的抗旨,她的孩子被迫离开了宋美龄创办的华兴中学,郭从此也从她所忠心服务的官邸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

  3.业余级画家

  台湾时期的宋美龄,由于环境所限及年岁渐增,逐步改变了年轻时代歌台舞榭、狂欢享乐的生活方式,转而对艺术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请国画大师教自己画画,以此来修心养性。
  宋美龄学画时已到了花甲之年,然而志气不输少年。手下特为她请到当时国画大师黄君壁、郑曼青传艺授业。宋美龄学画基础很浅,但她是一个十分好强的人,刚刚开始学画的几个月,宋美龄几乎茶不思,饭不想,每天下午钻进自己的书房,潜心作画,画室内到处是她废弃的画作。
  有一天,当宋美龄正专心致志学画的时候,蒋介石跑到她的书房,在她背后观看,初学者的拙笔让蒋介石发笑了,宋美龄听见蒋介石的笑声,马上回过头来,娇嗔道:“笑什么?没见过画画吗!”蒋介石看出夫人不高兴,自觉无趣,便不作声,讪讪而去,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宋美龄为了学画付出的心血可不少,对黄君壁等人,极尽恭敬,只要是学画的日子,一定要官邸内务科派车去接老师。
  关于宋美龄的国画老师,还有一个传闻,据说,最早宋美龄属意的是满清遗族、国画大师溥心畲王爷,可是,当溥心畲听到宋美龄可能要找他当国画老师时,就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我们大清帝国就是被你们中华民国推翻的,我岂能教她来美龄作画?”
  50年代初期,由大陆原来的故宫博物院搬来的古董书画全都存在台中雾峰。宋美龄知道雾峰有不少古画,就常到台中寻宝。保管人员知道宋的兴趣,便违例把库中的古画一批批搬出来,供其欣阅,宋美龄还可以不戴手套和口罩,直接用手接触古字画。
  60年代,宋美龄的画已日臻成熟,连蒋介石对其画作也刮目相看,再也不敢在背后发笑了。蒋介石的办公室到处挂着宋美龄的“大作”。宋美龄也颇喜欢炫耀,当有重要庆典的时候,她便交待人把她的画作挂在蒋介石会见宾客的地方,让内外宾客都知道蒋介石有会画国画的夫人。

  4.“我就是中华民国”

  宋美龄很希望人们尊重她,蒋介石手下的将军或官员几乎没人敢得罪她,甚至连蒋介石和蒋经国都惧她三分。
  1954年4月,宋美龄到华盛顿,逗留了6个月,鼓动人们反对苏联等国提出的让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得到席位的建议。她回到台湾庆祝蒋介石67岁寿辰的时候,在松山见到了一个表明她正在失去权力的迹象,感到很苦恼。年老的、白发苍苍的蒋介石呆在候机楼里没有露面,蒋经国和他的小儿子走到飞机旁边迎接宋美龄。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礼行为。当蒋经国陪着她从一批要人和“中国妇女反侵略联盟”的一批妇女面前走过的时候,宋美龄的态度非常冷淡。她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进入候机楼,向蒋介石嘟哝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话以后,就一言不发走向在旁边等着的轿车。
  卢斯夫人的朋友还谈过这样一件事:有一次,卢斯夫人与宋美龄乘车去购物,当她们卖到东西后回到轿车旁时,彼此推让,都请对方先上车。在说过三次“不,您先请”之后,卢斯夫人没有再让,上了车。宋美龄接着进去在卢斯夫人身边坐下。在回官邸途中,宋美龄满脸不高兴,一言不发。待宋美龄高视阔步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卢斯夫人问一位秘书,她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说:“我让过三次啊!”这位秘书回答说:“你本来应该让四次。”
  希望别人尊重她,她却未必会尊重别人。这位爱权的“第一夫人”颐指气使惯了,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点反对。60年代的某一天,《纽约时报》刊登了一篇报道,说宋美龄是蒋介石的第三任夫人,不是原配。宋美龄当时正好在纽约,看到后怒不可遏,立即命令驻美“大使”周书楷前去交涉,要求该报更正道歉。这种事体颇令周书楷为难,因为它本身是事实,怎么好去更正呢?于是周书楷采取了拖的办法。但是,这更惹恼了她。她又将这位“大使”召唤到寓所,斜躺在床上问周为什么不遵令办事。周回答说,这不是在台湾,而是在美国,让人家更正、道歉,没那么容易。她对周的答话极为不满,争执之下,周书楷说了一句顶撞的话:我是“中华民国”的“大使”,不是你的仆人!这可不得了,宋美龄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打了周书楷一个清脆的耳光,尖声吼叫:“我就是中华民国!”
  但是,宋美龄在面对西方人时又是另一副脸孔。西格雷夫的《宋氏家庭秘闻》一书中记载了她在这方面的表现:
  蒋夫人是在现实生活中扮演这种事业已经失败的角色,而且永定终生。她在垂暮之年,怀有一种忧伤与怅惘的复杂情绪。她以最惊人的的恭维使客人们倾倒。她手头总备有贵重的小礼品——银盒子、银盘子、镶嵌珠母的微型抽木箱子。在一支人数众多但又不让人见到的工作人员队伍的帮助下,把这些纪念品事先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和简短奥秘的题词。仅此即足以打动西方人,在他们的普通生活中,绝不会遇到如此讨人喜欢的东方式的微妙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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