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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白刃格斗的改革阶段


  “你是谁?”
  “我是……一着急忘报姓名了,我是太平分局治安科科长郝鲁。”
  “郝鲁,你们觉得这次改革合不合干警们的心意呢?”
  “大家热烈拥护,热烈拥护!”
  “那好,我告诉你和你身边的朋友们,不要听信谣传,改革要坚决地进行下去!”
  “李局长,我们放心了!”对方放下电话。
  李大欣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
  李大欣又拿起话筒:“喂……”
  “李局长,你要改革,可以理解,你可别为了自己出名搞乱队伍,损害别人利益。你小心,你压力有多大,反弹力也就有多大……”
  李大欣默默地听着,直到对方挂上电话,他才慢慢挂上电话,偎在椅子里闭上眼睛,免不了思索。
  看来,改革已经到了白刃格斗的阶段。思想观念的更新,那只是浅层次的表象,要触及到一些个人利益的时候,才是实质性的硬仗。李大欣反复思考着自己一年来工作情况,毕文的话是一种警示,但也在警告他。改革的路程十分艰险。他也渐渐懂得了为什么小平同志称改革是第二次革命!
  “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李大欣去开门,并打开了灯。
  推门进来的是曲直。
  “老曲,老嫂子身体不好,你回家去睡嘛。”李大欣对曲直说。
  “分局是连夜忙活竞聘,有什么事我也得协助你处理呀。你可累得够呛。”曲直打心眼里说。
  “在县公安局练出来了,没事,经磕打。”
  “大欣同志,”曲直十分关心地说,“我50岁了,光是市局的椅子我就坐了20多年了。祝武说得对,我对公安局里的事情明镜似的。我打心里敬佩你的为人和胆识,你的许多做法真是一针下去立即冒血筋儿,能治好半身不遂,可是你扎的是要脉呀。”说着,他走到茶几边去取暖壶,想倒水,李大欣为他递过茶。
  他彻好茶,太热,吹了一下,便放下,接着说,“所谓旧体制,那是一群组合起来的人,人!就说毕文,人家在副局长位置上经营了10多年,从市局到3个分局,哪个重要位置上都有人家的人,人家轻易让你动吗?这不,人家指出要查你了,改革可不易呀,步子迈多大合适,你可要慎重考虑。”他又拿起茶杯,吹气,喝了一口。
  李大欣从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曲直,自己也点上一支:“老曲呀,改革绝不是对哪一个人,我考虑的是我们这支公安队伍的前途。我走这一步,是舍得一身剐了。说来已经是快30年的事情了,我妈为供我和姐姐念书,买了一头小猪,无故地被人砍死了。我妈仗着胆子去村里和公社找公安助理评理,我记得她拖着个病身子去了三次,没有—个人下来调查。
  为了这件事,我妈病情加重了!后来就死了。可以说我是从这个时侯暗下决心要当警察的,当上警察一定为像我妈妈这样贫穷而无助的老百姓说话、办事。我当了这么些年的警察头了,应该承认,水平不高,但我扪自问,没有背叛群众。公安部门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了。今天,我愿意在这历史交叉口上为塑造人民警察新形象干点事儿,为此即使流血,我也心甘情愿。那样我作为党员可以向组织说,我没愧对共产党员这个称号。我作为儿子也可以向九泉下的老妈说,您的儿子没白当一回警察。”
  室内寂静。只有日光灯的镇流器发出嗡嗡声。
  曲直在品味李大欣的话。毫无疑问,李大欣的话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上。“阅世太深则情不真”,曲直的圆滑和中庸,可能是阅世太深的缘故。因而,缺乏解决问题的决心和勇气,但他敬佩李大欣。
  李大欣吸了一口烟:“就是这么一份感情,这么一种想法。大好的改革年代,我想你和我,都应该留下几个脚印,别让人戳后脊梁骨哇!”
  曲直惭愧地点点头,他站起来,望着墙上那幅“正义之剑”的书法出神……
  40岁的祝武,身宽体阔,足有1.8米的个头。他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多次破获大案要案,立功受奖,没几年便当了刑警支队长。升任副局长后,他一如既往,还是和侦察员们在一线奋战。别看他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听敌情,立刻就严肃起来,成了一员虎将。因此,同志们给了他一个绰号:“笑面金刚”。
  太平地区出“疯子”。特别是老局长辛雷惨遭“疯子”毒手,激起了他强烈的仇恨。
  他把“疯子现象”,欧阳霁之死,杨立山的百般阻挠,毕局长对杨立山的袒护,联系起来思考,认为其中必有文章。现在,经过认真调查,终于有了亮儿,心中十分激动。匆匆吃了一日早餐,便去向李大欣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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