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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罗亚尔港——海盗首都的海葬


  1959年,一批穿着现代潜水装具的考古学家,在牙买加首都金斯敦的外港下海,寻找二百六十六年前陷落的城市遗址。他们通过一种新式打捞工具——空运器,将一根可以伸缩的粗管插入海底,依靠压缩空气产生的升力,让管中水柱上升,海底物体随之提升到船艇甲板上,从中筛选出有考古价值的物品。这一年的打捞品中,最有价值的是一只怀表,表针指向11时47分。由此确认了古城沉没的时间,解开了多年争论不休的一个谜题。

  十六、十六世纪,中、南美洲是西班牙的天下,殖民强盗搜刮了大量金银财宝,一船船运回欧洲。稍后入侵西半球的英国,除了控制北美洲北部以外,很难染指西班牙的势力范围。当时,英国的海军力量也不如西班牙,只能占据加勒比海的若干岛屿,寻找机会抢夺西班牙的殖民地。在此同时,欧洲一些亡命之徒沦为海盗,在美洲沿海抢劫过往商船,特别是对抢劫西班牙皇家的运金船,更感兴趣。英国政府怂恿海盗专门袭击西班牙的船只,并为之提供庇护所。当时,英国殖民地牙买加岛东南岸的罗亚尔港(又称皇家港),便是海盗船队的最大基地。

  罗亚尔港,公开身份是牙买加的首府,非正式身份是海盗的首都,虽然人口不过几万,但奢侈程度不亚于伦敦、巴黎。1692年6月7日,罗亚尔港仍象往常一样热闹,酒馆人声嘈杂,销赃市场顾客如云,各式船只频繁进出港口,满载着工业品的英国船在码头卸货,美洲大陆的过境船在修帆加水。海盗船混迹其间,一般人难以辨别出来。

  中午时分,的烈的太阳照得城市象蒸笼一样闷热,人们都躲到阴影底下去了。大地忽然颤动一下,接着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摇晃,地面出现了大裂缝,建筑物纷纷倒塌,城墙崩溃。土地象波浪一样在起伏,同时出现了两三百条裂缝,忽开忽合。海水开了锅,激浪排空,来时如山倾,去时似瀑布,将港内船只悉数打碎。人们在屋塌、地裂、海啸交逼下,疯狂奔走,企图找一个庇身之所。盲目逃命,你推我撞,造成更大的混乱。许多人陷入裂缝,有的半截夹在泥里,头部露出地面,活活被挤死了;有的陷落地缝之后,尸体随同喷水射出地面。11时47分,一阵最猛烈的震动之后,全城三分之二没于海水底下,残存陆地上的建筑物也被海浪冲得无影无踪。

  在第一次震动期间,城郊一块4平方公里广阔的土地,不到一分钟全部陷落,给海水淹没了。正在码头上修理的“大鹅”号巡洋舰,被大浪冲上堤岸,从许多房屋顶上掠过,最后搁在一栋房子上,把屋顶压塌了。一条街道的宽度,因地裂而展宽了一倍。

  罗亚尔港从此消失在大海中,若干船舰桅杆和楼房烟囱还露出水面。过些时候,什么也看不到了。码头的几个大仓库分别沉到水面之下7.3米、11米、14.6米,有一部分似乎没有坍塌,还完整地躺在海底。一直到1835年,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人们仍能看清楚海底城市的痕迹,一些沉船、房屋依稀可辨。当时测量,沉城处于海平面之下7~11米。以后泥沙和垃圾层层覆盖,罗亚尔从人们的记忆中勾掉了。

  在罗亚尔港毁灭的同时,10,991平方公里的牙买加岛其他城镇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灾后不久,英国政府开始在沉城的内侧重建新城——金斯敦,首府却迁到内陆的西班牙镇(金斯敦以西22公里)。1872年,金斯敦恢复到罗亚尔的规模,首府又从西班牙镇迁回来。1907年,金斯敦再次毁于地震,只剩1699年建的圣托马斯教堂巍立未倒。震后重建。1962年牙买加独立,金斯敦成为首都。现有人口(连同郊区)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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