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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东京一一关东大地震的牺牲品


                空前浩劫

  1923年9月1日上午11时58分,东京以南90公里的相模湾海底断裂,引发8.3级大地震。地下发出雷鸣般响声,大地剧烈震动,继之延续三个半小时的强烈余震,东京如同米箩一样作上下和水平方向筛动,地上建筑物纷纷坍塌。同时,到处起火,海浪滔天,水火交加,进一步加深了地震灾难,使日本京畿精华化为乌有,全国二十分之一财富成了灰烬。这就是世界地震史上有名的关东大地震。

  关东跨本州岛中东部相模湾沿岸,总面积3万多平方公里,现人口人500万。日本最重要的京滨工业区。东京、横滨、千叶等城市都在这个地区。

  关东大地震摧毁了东京、横滨两大城市利许多村镇,东京85%、横滨96%的房屋被夷平,其中地震崩毁的25.3万所、火烧的44.7万所、海浪卷没的868所。死亡和失踪142,807人、受伤103,773人,比日俄战争十九个月死亡的13.5万人还多。全部财产损失相当现值300亿美元。这是现代史上,除了唐山之外,伤亡最多的一次地震。在日本地震史上,仅次于1703年的关东大地震(死亡20万人)。

  东京死伤最多,死亡71,069人。其中烧死56,774人、被海啸淹死11,227人,建筑物倒塌压死3,068人。

               可怕的次生灾害

  地震骤作时,东京市民正在做午饭,或正在进餐而炉灶未熄。一霎时,炉灶打翻,板壁倒塌,火星乱飞。东京民房多木屋,刹时间火焰四起,到处告急。地震波激动气流引发了大风,猛烈吹刮,把火星带到四方。烈火蔓延到工厂、仓库,遇爆炸品、化学药品和易燃物,火势益猛。此时,自来水管断裂,街巷被瓦砾和火烬堵塞,救火车寸步难行,即使进入现场也没水可接。一切救火手段均告失灵,东京解除了武装,听任祝融狂舞,一连烧了三天三夜,直到无可再烧为止。

  人们从烈焰中冲出,躲到大火烤不到的旷地去。木板房也有“优越性”,它能迅速引燃,但压不死人。但是室内人涌到室外,只能加剧城市的混乱。一时间,大街、广场、公园都成了“安全岛”,万头攒动,乱成一团。军事被服厂的门口和庭院宽旷,有体育场那么大,再加本厂和周围尚未起火,逃难者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几万人拥挤一处,庆幸虎口余生。孰知火势迫近,四周烈焰冲天,疯狂收缩着包围圈,而且很快引燃了被服厂。灾民疯狂了,有的往人堆中挤,企图逃避逼近的烤灼;有的往外冲,力图离开这个是非地。所有出口均被倒塌了的熊熊燃烧的房屋所堵塞,火舌猛扑空地。这块“清净地”氧气多,正是火的助燃剂。火焰吞噬着氧气,硝烟无情地席卷入群。3.2万人同时火葬于被服厂,无一人幸免,大部分人是熏倒后缺氧窒息而死,真是惨绝人寰啊!全城死难者中,80%就是这样惨死于震后大火中,火场的幸存者多受了伤。全市损毁的房屋中,三分之二以上与火有关。

  横滨情况与东京相似,两百多处同时起火,虽然开始火势不大,但自来水管和灭火设备均已震坏,只好坐看火势蔓延,烧毁了房屋6万多所(占全市房屋的60%)。

  另一个次生灾害是海啸。狂浪猛扑相模沿岸,摧毁了所有船舶、港口设施和近岸房屋,卷走、打碎8,000艘船舰,淹死5万多人。东京、横槟、横须贺等大小港口均告瘫痪,多年不能恢复元气。

               震源及其预测

  日本历史上发生大地震2,000多次,东京附近平均每三天就发生一次有感地震。东京近400多年来,九次毁于地震、火灾和战争,最惨、最彻底的就是1703年和1923年的两次大地震。

  这次地震的震源在相模湾大岛附近海底,位置东经13°17′、北纬35°22′。海底地壳大规模升降,并顺时针方向旋卷:接合部骤然断裂;最大垂直位移100米,关东地区陆地东南方略有隆升、西北方下沉(最大沉降1.6米)。大岛附近海底沉降百余米,并向北移动4米;馆山附近海底隆起,向东南方向移动3米,海底电缆悉被拉断。这样突然的大规模的地壳活动,自然要产生毁灭性的地震。

  人口高度集中,更难对付突变灾害。1923年地震时,东京已有人口570万。目前更达1,200万。如果再来一次关东大地震,后果可想而知!

  日本是个进取的民族,东京屡毁屡建。1923年大震后,五年恢复元气,十年超过震前规模。1945年5月盟军大空袭,东京过半建筑炸毁,灾难不亚于一次八级大地震,但战后很快又重建起来了。本来东京都是两三层低楼,法律也明文规定建筑高度不得超过31米,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建筑材料的发展,防震抗震问题得到解决,1963年取消了高度禁令。经政府批准特许建设的摩天大楼越来越多,如40层的贸易中心大厦,50层的新宿野村大厦,55层的三井大厦……最高的是60层的阳光城,高达240米,据说经得起三次关东大地震的震撼。330米高的东京电视塔,列为亚洲最高建筑物之一,更是现代东京的象征和骄傲。

  有人担心再来一次关东大地震。它的损失绝不同于前几次。除了城市毁灭、人口伤亡外,还有电子计算机的破坏导致数据、资料消失所带来的巨大灾难。这种损失难以用金钱计算。为此,日本极端重视地震科学研究,正在突破地震预报领域。气象厅(兼管地震)早已实施全国24小时监视体制,每年在法定的9月1日“防灾日”组织防灾演习。国土厅则在东京临海工业区建成一个可容10万人的广场,内设可储3万人食品的仓库,以便地震时疏散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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