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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广岛——原子弹爆炸实录


             “小男孩”杀死14万人  1945年8月6日早晨,日本本州岛西部港口城市广岛,象往常一样热闹,人们在买菜,进早餐,准备上班。近来东京、大阪等大城市不断遭到美国飞机的空袭,独广岛安然无事。这里是军事工业基地,当局预料到迟早要挨炸,已将40万人口疏散到剩下24.5万人了。

  7时刚过,响起空袭警报。一架美国气象观测机飞临广岛上空。这种飞机见多了,又无威胁,人们都不躲它。7时32分解除警报;刚过8时,日本雷达发现高空来了三架飞机,又认为是侦察机,既不派战斗机迎击,也不拉警报。

  8时15分,三架飞机中的两架向广岛急转俯仲,一架投下三个小降落伞吊着的一个金属盒子(爆炸记录仪),一架投下一颗非同寻常的大炸弹。45秒后,564米上空发出耀眼的闪光,一个太阳似的火球直冲云霄,愈变愈大,膨胀到2,000米的直径,不断变幻着颜色,从紫罗兰到橙黄,终至化成一片奇异的绿色蘑菇云,在1.6万米高空渐渐消失。

  火球迸出5万摄氏度(比太阳表面温度高8倍)的辐射热,刮起时速800公里的热风,烤的着广岛大地。在爆炸中心1.6公里半径内,钢架软瘫,混凝土化为齑粉,砂子熔结为玻璃体,树木变成焦炭,人体化为灰烬。爆炸三分钟后,西区落下粘腻乌黑的辐射雨,带来致命的核尘。

  在爆炸中心10平方公里范围内,剩下一片焦土,除了地下掩蔽部个别幸存者外,非死即伤。几千名乘电车上班者,与电车熔在一起。在此范围外,距离越远损失越小。据灾后统计,当场死亡人78,150人,受伤51,400人(后来也陆续死去)。截至目前为止,广岛事件死难者已逾14万人(一说20万人)。如以当时在城人口计算,伤亡率在60%以上。

  这颗名叫“小男孩”的杀人武器,是世界第一颗付诸实战的原子弹。它长3米,直径70厘米,重4吨,圆圆胖胖,肚子很大,外型同普通炸弹差不多。B-29是当时最重型的轰炸机,当“当诺拉盖”号从马里亚纳群岛提尼恩岛起飞时,“小男孩”压得飞机只能勉强飞离跑道。这架飞机属美国战略空军393中队建制,由中队长蒂比茨上校亲自驾驶。另外一架测量飞机、一架摄影飞机与其同时编队飞行。它们毫无拦阻地进入广岛9,600米高空,一个俯冲对准了市中心目标,8时15分17秒投下“小男孩”,神速飞离现场。8时16分,戴着特制护目镜的机务员看到一道紫色闪光划向长空,惊叫道:“我的天哪!”副驾驶罗伯特·刘易斯上尉说:“我们干了些什么?”

               不幸的首选目标

  1938年12月,希特勒德国将铀原子分烈成功。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美国才全力进行原子武器的研究。1945年5月8日德国无条件投降,惟余日本作困兽之斗,此时,美国的“曼哈顿工程”已获成功,造出三颗分别名为“胖子”、“瘦子”、“小男孩”的原子弹;7月16日在新墨西哥州阿拉莫戈多空率基地沙漠地带试验,爆炸了“胖子”,威力超过原来的设想。

  1945年7月26日,美、英、中三国发表波茨坦宣言,勒令臼本无条件投降,否则将被“迅速而彻底地毁灭”,28日日本作了答复,未置可否,企团拖延时间。这促使美国总统杜鲁门下了决心,放弃了原定年底使用二百万兵力进攻日本本上的常规战计划,而动用骇人的非常规武器。

  美国国防部提出四个可供袭击的日本城市:小仓、产岛、新泻、京都。报告说:“从广岛上上空拍摄的图片上可以清晰看出河流、桥梁、公路、铁路和工厂。不论从哪个方向飞往广岛,我们都会命中这个城市。”广岛的面积和位置便于我们一一举摧毁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广岛是四个目标中唯一没有盟军战俘的。”于是,广岛被选为“优先考虑的目标”。

  7月底,杜鲁门命令战略空军司令部,于8月3日以后气候允许的任何一天,凭视力实施原子弹轰炸计划。8月6日凌晨,天空晴朗,三架气象观测机先行出发,分别侦察广岛、小仓、长崎三城的天气。2时45分,“安诺拉盖”号为首的三架飞机也随之起飞;没有明确的目标,将在途中根据气象报告权宜行事。7时25分,蒂比茨上校在高空收到气象飞机发出的密电:“广岛上空天气晴朗。”遂即朝广岛方向飞去,扔掉了“小男孩”。

  8月8日,苏联出兵进攻日本盘踞的战略后方——中国东北、内蒙,正式宣布对日作战。8月9日,日本最高作战委员会决定投降,可惜为时已晚,当天上午11时21分,第二颗原子弹又在长崎爆炸。于是,美国手中三颁核弹全部开销完了。

  长崎市当场死亡2J7万人,受伤2.5万人,最终累计死亡7.8万人,伤残7.5万人,占当时在城人口20万的76%。有人说长崎毁得冤枉,7.8万人是“枉死鬼”。确实如此,最初选择的四个城市并没有长崎。直到作战命令下达前夕,考虑到京都是座历史名城,为照顾日本人民的民族感情,才让长崎替补上去了。即使列选,也是排在第四位。9日原定轰炸目标是九州岛东北的海港小仓市(今为北九州市的一个区),谁料气象飞机报告该城“大雾迷漫,遮断了瞄准器的视线”,轰炸机乃转向小仓南方150公里的长崎,将“瘦子”扔掉。另一前选城市新泻远着呢,远在北边一千公里外,气象是否可行亦难预料,还不如就近扔给长崎算了。

  为制造这三颗原子弹,美国先后动员了52万人,投资20亿美元。每颗的威力,相当2方吨梯恩梯炸药的当量。

               难以磨灭的伤痕

  广岛毁灭后,人们预言爆炸中心区七十五年内不会生长草木。可是,当年秋雨湿润过的土地长出了青草,来年试种的夹竹桃成活了。人,当然比草木更加顽强了,幸存者和外来的建设者在废墟上重建了新广岛,成了日本最重要的汽车、造船工业基越之一,绿化程度全国第一,城市面积扩至513平方公里,人口达90万,列为日本第11大城市。城市周围建了六个原子能研究中心,全市四分之一的电力来自核电站。

  爆炸中心辟为和平公民正面是喷泉簇拥的难者群雕像。通过展览馆是个大广场,无数麻和平鸽在低飞、觅食,广场后有座原子弹爆炸纪念碑,又名慰灵碑,成“∩”形拱立地上,远望如蘑菇云,上面有和平天使和母子偎依的浮雕,周围遍植樱花。每年8月6日便点燃碑后的火炬,举行20万人的慰灵议式。

  再往里走有一条河,河上横桥一座,桥的上空正是是原子弹爆炸点。那条河是万千受难者苦渴求饮倒毙的集尸场。河左岸玫瑰园里立着一枚弹头朝天的原子弹模型,顶端站立高擎纸鹤的女孩塑像;它就是儿童和平纪念碑,每天都有小学生来点燃小蜡烛,献上素花。塑像模特名叫佐佐木贞子,住在爆炸中心附近,原子弹爆炸时,她才两岁,竟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甚至没有受伤的症状。可是12岁时,原子辐射引起的白血病夺走她的生命。她玩着纸折白鹤,痛苦地死去。

  广岛事件幸存者的后代占现有市区人口15%。幸存者都持有《原子弹爆炸受害者健康手册》,享有免费医疗和其他一些优待。有的住在原子弹受害者医院治疗,该院每日子均住院154人,平均年龄72岁。奇怪的是,每年都有千余幸存者因年迈而辞世,但持证的幸存者却有增无减,15年来反而增加了38%,目前登记在册的还有12万人。“原子病”可能潜伏几十年才发作,能否遗传又未得到科学的肯定或否定,因而幸存者度其子女的婚姻遇到困难,任职也受歧视,不是迫于无奈,人们是不愿领那本手册去享受优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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