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回主页
第十七章 只想一生一世一个人走


    我终于明白人们所说的“宁愿
  跟一个爱我但我不爱的人生活在一
  起,也不要跟一个我爱的但不爱我
  的人生活在一起”这句话的真正内
  涵。我觉得她说的一直都是欺骗的
  话,我总算认清了她,她是那么一
  个有“心计”的女孩子,我跟这种
  女孩子一起生活肯定不会幸福。

  我真的感到很高兴,因为肖国良终于答应接受我的采访。我“呼”过他多次,他总说时间紧。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他,他这次说:“我那点东西根本不值得写,你这么有兴趣那你就来吧。我这是叫成人之美吧。”我在电话中连声说,‘是”,他当然是叫“成人之美”。我真正体会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古训了。
  我如约在一天中午来到他祖住在北京清河永泰小区的住所。那是一套公寓房,两居室。房间里的装饰一般,没有什么家俱,只有一台大彩电,一台vCD,据他说,都是在旧货市场上买的。书桌上。床上到处都是计算机方面的书,要不就是果珍或咖啡瓶,房里是有点乱,毕竟是单身贵族嘛。他似乎想向我解释:“房子里太乱了,工作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收拾。”
  当我落座后,我禁不住仔细打量他。中等个子,人很瘦,短发根根直竖,显得人很有精神。上身穿一件浅蓝色younger衬衫,下身则是一件浅灰色的“步云”牌西裤。看他整个人,给人一种有精神、比较干练的感觉。遵照我的要求,他先作了一番简要介绍,今年32岁,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计算机软件开发工作,月薪一万元。一谈到他的情感问题,他就变得凝重或伤感起来,他说他在情场上是个失败者,他是为逃避才到北京来的。他说现在他真的很想一生一世一个人走。
  我是在一个小镇上长大的,靠政府的抚恤金一直养到十八岁,那一年,我考到了海南的那所热带作物学院,学农村金融管理专业。父亲是在文革中因实在不能忍受红卫兵小将的非人折磨而在公社里的一所“五·七”干校(现在是一所中学)上吊自杀的。听妈说,父亲由于生性耿直,得罪了不少人,先是被从公社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赶下来,然后便是一系列的游斗。父亲死时,瘦得不成人形,不吊死,也得饿死,妈如是说,因此,妈总是嘱咐我们要好点读书,要有出息,不然,父亲那屈死的冤魂永远会得不到安息。我们还算听话,没有辜负她老人家的愿望,哥哥现在在美国的一家大公司工作,他是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批留美的博士后,是在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的。姐姐现在在广州白云区一所中学任副校长,妈妈和姐姐住在一块。妈最不放心的就是我,我现在都到了老大难的年纪了,还没有成家,她老人家又怎么不惦记呢。今生恐怕很难如她老人家的愿了。
  说到这儿,肖国良惆怅、伤感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
  我并不是那种不会讨女孩子欢喜的书呆子。我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主要是我几次情场失败的经历,我们那么好,但最终还是分手了,主要原因不在我,我是特别容易喜欢上女孩子的。主要是她们本身,或者因为她们父母的反对而使我们的情缘散荆我真的不相信,我们那么好的感情原来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我们都同居了,秘密的然而却是真实的夫妻生活也挽救不了我们的感情。也许我大传统,以为一旦获得了女人的身子后便可永远地和她在一起,无论怎么都改变不了她是我的人的身份。看来我的观念是大大落后了。
  我一直静静地听他分析,我不着急,我知道分析是要以事实为基础的,他不可能老是这样分析下去。他下面的叙述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在大学时,我便和陈艳好上了。她是土生土长的海南女孩,身材娇小但却很妩媚,尤其是她的眼神很撩人,她的嘴唇也使人一见就想亲两口。她和我是同班同学。我们关系好是因为她老向我请教英语,我的英语在我出生的省份不算特别优秀,但一到海南就特别优秀了。我考到海南时,英语是当时海南地区最高的。我在那儿英语考试几乎用不着复习,而且每次总是第一。我被同学称誉为英语“怪才”。在他们的眼中,现在的李阳先生肯定都比不上我。
  她的英语成绩不好,每次考试抄袭我的一部分答案才勉强及格。当然,她也很感激我。考试过后,总要请我客,玩这玩那的,我们渐渐就好起来了,记得有一次,她约我去校外的一家录相室看录相。那时是八十年代中期,录相上有那种我目不忍睹的“镜头”,袒胸露乳,拥抱接吻之类,我看得面红耳赤。陈艳似乎没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看她那样子,我也放松了,她都不害羞,我堂堂男子汉怕什么。
  何况,那种“镜头”我也想看。不知怎么的,她的手突然放在我的大腿上,我突然一紧。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倒没什么,但别人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感觉就不一样,酸酸的,不由自主地一紧。她的反应也真快,她问我:“有瓜子吗?”我给她瓜子,但我发现她只是装模作样地吃了一颗瓜子。接下来的是恐怖片,她故意装着害怕状,我安慰她说:“别害怕,别害怕”。然后她紧紧靠在我的身上,最后干脆倒在我的怀中。
  她那么大胆、主动,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就是说女孩子追男孩子没有迫不到的。有个女生曾得意地对我说,她想要哪个男生喜欢她就能使哪个男生喜欢她。的确如此,陈艳对我只是稍微表示主动,我就心甘情愿地做了她的“俘虏”。情感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和她从此形影不离,如影随形。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一到周未、周日,我们不是看电影,跳舞,便是去海滨吹风,拾贝壳。在山坡、在小溪,在椰树林下,在田径场上,到处都留下我们的足迹,都留下我们的欢歌笑语。
  自从我和陈艳好上了以后,暑假我几乎没有回家,我只是在寒假回去。我写信骗妈说我要在学校多读点书,还有参加社会实践活动。我知道,妈最牵挂的就是我。姐已成家,回家一次算一次,哥远在万里之遥的美国攻博,不能说回就回。唯有我,本来寒暑假可以回家。但有了陈艳以后,我暑假连家也不回了,其实我哪里是在读书,我是天天和陈艳呆在一块。长期果在一块,男女之事自然免不了。想起来真好笑,我和她发生第一次关系是在暑假的一天下午。那是在大三的暑期,那次我和她从鹿回头看海回来,直接到我的宿舍。暑假同学基本上都回去了,整个宿舍大楼就那么几个人。但我们选择在白天自有我们的理由,因为晚上学校时常有人查房,有人因此被开除学籍,我们自然不敢冒这个险。但白天则很少有人查房。只不过白天做爱有点令人尴尬,什么东西都那么透明就没有美感,还是朦朦胧胧或者说有点神秘感好。那次我们算是匆匆完事,其实也挺紧张的,总怕有人敲门。她呻吟时,我真的感到害怕,我竟然停下来叫她别出声。我实在是受不了情欲的煎熬。不过,那一次有风险,但也更刺激,以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充满风险的做爱了。暑假我们经常去旅游,但我们从不住宾馆,并不是付不起钱,她家有的是钱,他父亲是一个大型国营农场的场长兼党委书记,她母亲是一名工商干部。主要是因为宾馆证件查得严,就是说比较规矩,不像现在只要有钱,有身份证可以随便住,有住房登记卡就行,至于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是男的女的都不管了,我主要是指宾馆的标准间管理。我们选择的是小旅馆或小招待所,这种地方条件虽差点,但没有宾馆那么严,很适合我们的需要,当然,价钱方面更不在乎了。白天旅游,晚上做爱,那个暑假我们过得真是快话极了。
  进入大四,我们就很忙碌,倒不是指找工作的问题,我们那时是统一分配,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是指她的专业补考,她有三课补考,再有一门她就得劝退了。
  我帮她到处搜刮同学的笔记。看她拼命苦读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疼,可惜我不能替她考,因为学校抓得严,我真恨不得是我补考。凭心而论,她读书可是“乱弹琴”,这是我们家乡的老话,你可能不懂,意思是读书她可还没入门啦,她们那个地方教育相当落后,她考上大学根本就没什么竞争力,据她说高考时她就抄袭了人家的答案,要不她根本上不了本科,我不是指她上本科线,实际上她是降分录取的。因此,班上成绩就数她最差,几乎年年补考。但其他各方面她人倒是不错,她广结善缘,出手比较大方,就是说很愿意为同学花钱,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千金小姐,在同学中间她人缘倒是不错的,她既不跟人争权夺利,又不跟人勾心夺角,还舍得花钱,这人缘关系不好才怪了。
  所以在大难临头时她总能化险为夷,在补考中她故伎重演,偷看他人的答案而顺利地及格了。
  补考完后,我们便很轻松了,因为大四的课很少,我们又开始放纵我们的情感了。这次,在她的主张下,我们干脆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过起了俨然如夫妻般的生活。
  正当我们恩爱缠绵时,也有一种烦恼袭上我们的心头,就是她开始怀孕了,经常头晕、呕吐。我非常害怕,校方要是知道了,我们肯定得双双开除,我那时还有什么脸面见白发苍苍一心盼子成才的母亲呢?她也不敢告诉家里,她说她母亲肯定会打死她。那一阵子,我急得团团转,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在马路电杆上看到一则根治性病的广告,追根溯源找到那位私人医生,请她帮忙把孩子打掉,那女的满脸的不屑,还态度强硬地向我们索要两千元,最后讲到了一千伍佰圆才肯动手术,真他妈的够黑心的。听着她撕心裂肺地哭嚎,我心里很难过,现在想来都还很心悸。
  共实当时我们都很冒险,私人医生的医术水平有多高,做这种手术有没有把握,都很难说、我们是怀着侥幸心理的,不过,主要也是看中了她是上了年纪的女医生,而且,据她自己说,她是刚从医院退休后便开了这家诊所。这样,更增加了我们的“信心”。上帝保佑,她终于逃过了这场生死劫。手术后的她极度虚弱,我是竭尽全力精心照顾她的。在这段时间里,锅碗瓢盆那一套我全都会了,环境使然吧。
  那一段时间我也瘦了不少,她也很心疼我,说真的难为我了,我说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很感激地看着我,我俯身轻吻她,她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我深情的轻吻。
  她身体恢复后,已是临近期终考试了。在此之前,系里面因我们旷课实在太多而给我们警告处分。她身体刚一恢复又得准备期终考试,那一学期我们过得实在太累了。不过总算跌跌撞撞走过了那一学期。
  到大四第二学期,可是我最感伤的时期。那一期课基本上不上了,只作毕业论文。时间上还是很宽裕的。因为面临毕业,我们的担忧又增多了。因为像我们这种统一分配,原则上都是分回原籍,这样我们就很难生活在一块。
  我是打算留在海南,一则可以毕业后和陈艳在一块,二则离姐姐、姐夫也近。我和她都想通过她父母帮点忙,帮我在海南找个工作,那时应该是很容易的。她把我介绍给她父母后,不知我哪点不满他们的意,他们二老极力反对,绝不肯拉我一把。后来陈艳告诉我,说她父母特别恨我们省的人,可能是吃过我们省某些坏人的亏,因此也“恨屋及乌”,我成了那只倒楣的“鸟”,我真的很感不平。陈艳还说,她父母还多次警告她,如果跟我继续来往,他们就要打断她的腿,并和她断绝一切关系。
  由于她父母不肯帮忙,我没能留在海南,分回了我们县税务局。我是我们县税务系统第一个分配回来的本科大学生。我们学的是农村金融管理,分配的范围广,因此我挑选了税务系统,因为税务工作比较吃香。她现在在海南进出口总公司工作。记得我在毕业回家乡的前一晚,我和她抱头痛苦。当然我们并没有承诺什么,那种情形我们实在难以作出什么承诺。
  毕业后我们还有来往,我上班后的第一个冬日她还给我寄来了一件羊毛衫和领带,她还要求我有空时去看她,很遗憾,我没能满足她的这个要求,工作毕竟不像学生生活,一天到晚即使没什么事也得在单位呆着,难怪人们总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给我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起初我还每封必回,后来我就日渐懒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解决两地分居的问题,我们没有多少机会在一起生活。
  而且,老实说,这时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陈艳可能有所察觉,后来的信质问我的口气越来越多,但我始终没回信,她似乎很失望,在以后的一封信中,她忧伤地告诉我,她嫁人了,小伙子是海南省纪委的,待她还不错,只是她怎么也忘不了我。
  闯迸我生活的另一位女孩是一所初级中学的教师。我和她认识是在一个朋友的婚宴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小县城的婚礼程式,人们结婚得大操大办三天,而且“三天无大斜,在这三天中,你可想去各种法子“戏弄”新郎。新娘及新郎的家人,闹洞房气氛也特别热烈,不过还是很少出现出格的事。我对闹洞房不感兴趣,很早就和同学约定了到一户人家去打牌。吃完晚饭后,我就嚷嚷要去打牌,但一个同学因临时有事分不开身便向我推荐了她——王芳,我初见她时,眼中一亮,这小地方竟有这般模样的人,她的确长得很标致,瓜子脸。丹凤眼,肌肤雪白,身材苗条,用我们家乡的话说是一个长得很“水灵”的女孩。不过,看她那样子并不是那种保守的女孩,她看我时眼睛直勾勾的,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一个“野性味”十足的女孩,不是说她是那种“风骚”味十足的女孩。那晚我们打牌纯粹是为混时间,借机交流同学朋友的感情。
  开始我们是三男一女,后来一位男同学因拉肚子,又换了一个女孩,变成了“两男两女”。这时一个馊主意闪现我的脑际,我提议这回要玩得刺激点。他们问怎么玩法,我说我们分成两对,输了的那对应该受到惩罚,每输一次,必须现场表演“亲吻”,没想到他们都答应了。自然,我和王芳是一对,那次我总是故意出错牌,等待挨输接受“惩罚”(其实那哪是什么“惩罚”,而是一种奖赏),每次我总能如愿以偿,“亲吻”王芳,我故意弄得“咂巴咂巴”作响,博得了对方的一致好评。也不知他们是傻还是不愿意,他们每次总赢,笑看我们接受“惩罚”的表演。我可是心甘情愿地愿意输,确切他说,应该是我们一一我和王芳。实在玩牌玩得太疲倦了,我们四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因为客人实在大多,铺又少。他们二人很快便沉沉睡去,我们二人情况却相反。待他们一睡着,我就乘着“亲吻”她的胆量。我把手伸到她的胸前,她稍微扭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反对。
  我的手便伸进了她的衣服内,扯掉了她的乳罩,轻轻旋摸揉捏她的乳房。把玩了一会,然后我把手伸向她那敏感的三角禁地,但她坚决地把我的手推开。那晚我真的很难受,因为我不是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我的情欲被撩拨起来了,然而却得不到发泄的有效途径,这怎么不令我难受呢?
  自那次以后,每逢周未,我就骑局里给我们配发的摩托车从县城赶到她的学校,她所在的学校离小集镇都还有一定的距离。集镇上也有卡拉OK厅、舞厅,我总是先带她兜兜风,然后到饭馆吃饭,再到舞厅或卡拉OK厅,吃完宵夜后才送她回学校。每次总是深更半夜的,守校门的老头都烦了,我们暗中送给老头一条烟,告诉他,凡是周未就别锁门。有时,我也直接带她到县城去玩。那一阵子,我的钱用得飞快,幸好手上总有一些税款,为了不缺钱花,我都是预支税款,但亏空越来越大,她有时也建议不去餐馆吃饭去吃三块钱一碗的面条,我当然不愿她小瞧我,钱花得像流水一样。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特别特别好,我完全从海南的不愉快的情感经历中摆脱了出来,因为有王芳。王芳使我的心境变得宽阔、爽朗起来。她很懂风情,很有韵味。自然,我们也逃不过那种男女之事。我和她的第一次是在她的学校。吃完宵夜后,我们都很兴奋,没有一丝疲倦。我发现她床上功夫很有一套,她很会调情,撩拨我火急火燎的,然后一瓢冷水泼过来把我的欲火熄灭。然后又重新帮我燃起欲火,几次反复,几番折腾,憋得我很难受。在我快要绝望之时,她适时拔旺了我的欲望之火,憋得难受的我终于得以疯狂的渲泄。我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在她身上横冲直撞,她也挺能配合,我们总能达到高潮。但那一次,我证实了她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在我发呆的时候,她但然相告:“我己不是处女,不过,你也不是处男。”我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她回答说:“你太老练了,这绝对不是你的第一次。”我用略带调侃的口气说:“这样我不是吃亏了吗?”她回说:“我们谁都不吃亏。”然后我们相视而笑。她还笑我在做爱时面目狰狞可怖,我说我还以为你眼睛眯着了呢,原来你不是真眯眼睛,你好家伙,你骗我,看我不揍你。她则笑得前仰后合。
  但我随后碰到了麻烦事,局里批评我滥用税款。那时我也收敛了一点,总是买点菜到她那儿做,娱乐场所出入得也少了,只是带她去兜风。后来,局里的事务多了一些,有时周未周日也要加班,我去她那儿也少了一点。
  但后来,我发现她对我似乎冷淡了许多,后来听人说,我不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有一个英俊高大穿军装的小伙子经常来找她。我追问她,她说那是她的男朋友。我问她爱那个军人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她说她不知道。我很生气,便和她吵架,要她和军人断绝关系,她说她做不到。
  我说我最恨脚踏两只船的女人,她说她爱那些值得她爱的男人。
  一天天地和她吵,她都不肯和军人断绝关系,我不愿妥协,便向她提出分手,原以为她会屈服,可她并没有,只是噙着泪,含愁凝望我,忧伤地对我说:既然你不能容忍,那就分手吧。我实在没办法。”我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说就实话实说吧。那个军人是她的初恋情人,她的最宝贵的东西当初就是献给了他。他和她是同学。高中毕业,她上了市师范专科学校,他则当了兵,在送他当兵之前,就在他的半强迫下和他有了第一次。她的心早就属于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事后她就后悔,觉得她是大学生,而他却是当兵的,又是农村户口,她们很难走到一块。但在在她临近毕业时,他却考上了军校。无疑,她的疑虑成了多余的。但她是个生性风流的人,和他长期不在一块,自然倍感寂寞,因此就接纳了我。但久而久之,这件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利用探亲假找到她的学校,当面质问她,并威胁她,如果她要是变心,他就杀了她,然后自杀。
  看到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她的心软了,那分明是对她的爱呀,虽然带点占有性质,但这种自私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她就答应了他。她还对我说,她不否认跟我在一起的确很快乐,她以前也是真心对我的,但她只有一个身子,虽然同时爱两个人,但面临此种难堪的抉择时,她只能做出如此的选择。她还说像我这么好的男孩子,将来有的是女孩子爱,她祝我将来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子,还请我忘记她。
  我当时很气愤,我觉得她是在说谎,也为我感到悲哀,我仅仅是她寂寞灵魂的抚慰者,成了她排忧解闷的人,我恨我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我终于明白人们所说的“宁愿跟一个爱我但我不爱的人生活在一块,也不要跟一个我爱的但不爱我的人生活在一起”这句话的真正内涵。我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欺骗,我总算认清了她,她是那么一个有“心计”的女孩子,我跟这种女孩子一起生活肯定不会幸福。
  肖国良一脸的不满亦或是不屑,我不知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酸葡萄心理,但看他那悲伤的脸色,我猜想肯定酸葡萄心理成分要多一些。
  更令我倒楣的是我因为挪用税款太多,一时无法凑足亏空,我被单位给予了处分。当时局领导还找我谈话,说对待年轻干部从来都是从严要求,给予我一定的处分是从挽救干部的角度出发的,希望我能正确对待。并说年轻人犯错误是难免的,还说我的业务能力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是大学生埃说得我很不好受,怨他们吧,他们又这么关心我,看来我只得怨自己。
  但我感到实在无法面对那样的环境,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因此,我决心考研,考得越远越好。我坦诚地把我的想法告诉局长,局长倒是通情达理,只是嘱咐我要正确处理工作与考研的关系,要在搞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考研。我那段时间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一方面要工作,一方面要准备研究生考试,我白天工作,晚上挑灯苦读。考研完后,我掉了五斤肉。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考到了北京,攻读硕士学位期间,我猛攻计算机,很早就通过了计算机的等级考试。硕士毕业后,我干脆到了我现在工作的这家外企。薪水待遇还不错。
  情感生活我基本上关闭了自我。我觉得和我上过床的女人都会离开我,我真的不能相信其他女人,我感到她们像雾像风又像云,来来去去,我总是捉摸不定,琢磨不透。我不想再次卷人情感的漩涡不能自拔。
  到北京求学这几年,我过得很平静,很充实,我的学业大有长进。我准备积攒一些钱,然后到美国的哈佛大学攻读博士,我哥其实愿意为我出这笔钱,可我不愿意,我想还是靠自己闯出路来为好。只不过我要他帮我联系学校。
  真的不骗你,在情感上我无欲无求,也许一切都看透了,女人其实就那么回事,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她们身上,整天都围着她们转,也没多大意思。难怪钱钟书先生写《围城》,他老先生的确说得在理,婚姻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冲出去,外面的人想冲进来。我虽不是那种法律意义上的“里面的人”,但我却是社会意义上的“里面的人”,也总算“冲了出来”,只不过是被动冲出来的,也幸好我冲出来了,我现在过得不是挺好吗,一个人自由自在,无牵无挂。虽说有时候也想念妈,但她老人家我还是放心,我考到北京后,我就劝她老人家搬到姐姐家住,反正姐夫家也没什么亲人。我这一辈子,真想一生一世一个人走,不管她爱人还是朋友,不管它欢喜还是忧愁,全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他说完后,天都已经黑了,我们一看表,时钟都已指向七点钟了,他留我吃饭,我谢绝了。在夜色阑珊中,我和他道别,并祝他美国梦成真,他也预祝我的试婚专题调查也取得成功。
  (刘志明)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回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