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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那女人是你老同学的小老婆”


  3月13日下午二点半,接到陈总的电话,说五点来接我们去廊坊,并告诉我,准备好一百本《追踪劫机犯》,好给军分区的朋友带去。

  在军分区工作的我的中学校友很称赞这部书,说:“目前正搞‘鱼水工程’,恢复和老百姓的鱼水关系,你这本为百姓说话。

  反映百姓心声的书,让我们永远不忘百姓,是能起到好效果的。

  下次多带一些,我让大家买吧。”

  晚八点,小高把车开到我家门口,陈总又进到我的小屋,没有地方坐,他便说:“带上‘劫机犯’走吧。”

  把一百本书放到车屁股里,我们坐车去廊坊。

  陈总的话从我写书说起:

  “方兄,你还是应该多写书呀!就像写‘劫机犯’这样的书,老百姓受欢迎的书,针砭时弊的书。人生在世,总要留下些什么,写书是最有意思的。当年,我在北京市委,不断给《前线》写文章……珊月,更是难得的人才。你们从现在起,什么心思都不要有了,应该专心干事业,要发疯着迷执着自己的事业。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最愿意支持热心干事业的人,何况像夫人有这样好的条件,一辈子没得到发展,这点,方兄应该负责任哪。”

  珊月说:“那我今后就靠陈总帮我了。”

  “没问题!我一定把你们的事业帮起来,几年之内,就要有一个大的起色。”

  “那我可就全靠你了,你可别光拿漂亮话甜活人。”

  “你对我还有什么怀疑吗?去年春节,我在廊坊搞了星星杯文艺演出,请来许多著名演员,全由我投资赞助,十几万元哩。

  我们把艺术团搞起来,一点问题没有哇!”

  陈总再次提出他支持我们事业的计划,我们受到感动,忘记了一切。我感觉这是真实的即将成为现实的梦想,便开始考虑要写东西了,从商下海赚钱,本不是我之所愿所长呵,那全是为生存所迫,我应该把这一二年从事传销的体验记录下来,算是一个告别,一个结束。我想这部书就叫《为了生存》,副题为:“一个传销商的手记”……“方兄!”陈总的叫声让我从遐想中回来,“你干脆就到我这儿写作吧,我给你安排个地方,你在北京那么一间房子,吃喝拉撒睡,哪有写的地方?我这儿也静,没人打扰;珊月呢,在我这儿练功吊嗓,准备将来重返舞台。怎么样?”

  这倒真是个好办法!我不假思索他说:“那太好了!不过,这次来什么也没有带呀。下次,我把要写的素材日记带来吧。”

  从这天起,我们决定不再和日宝来福公司签约,不再从事那名为批发制,其骨子里还是传销的事业,我们从国家工商局的朋友哪里知道:国家没有批准一家公司在北京搞传销活动,当然更没有批准日宝来福公司搞传销,我曾向中日合资的日宝来福公司的日方总经理中林先生说,现在搞成批发专卖制,而实质仍是原来传销的路子,这就像是猴子要装成人,而还有那猴子尾巴一样,这总是个问题呀!让人心里不安宁的事,可不能做,不论这里有多大利益在驱使……现在好了,我可以认真回忆总结一下,写一部书了。

  我们不想再做日宝来福事业,还有一个深刻的原因:朋友之间绝不可以做生意。生意的利益会破坏友谊。生意场上,似乎只讲“唯利是图”,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哪里还讲什么友情?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堕落?看到过去的朋友为了一点点“利”而争吵,而决裂,我感到伤心;而一年多的“传销”,我们也有几个过去的朋友失去了,这不是很可悲吗?也许这是对朋友“友情”的真正检验?过去的所谓“友谊”,本身就是由掩遮的利益为基础的。一位过去的“朋友”说:“世上就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一切以利益为转移,你看大到国与国,小到人和人之间,还不全一样?”

  我为失去朋友而伤心,不想再与朋友做生意了,何必要让今日的朋友变成明天的仇敌呢?

  我想:老陈是借我们的钱,他不会是那种翻脸不认账的人,他毕竟是北大哲学系毕业的高素质的人哪!

  我想着心事,妻子和陈总对话:

  “……陈总,你夫人在家干什么呀?她不也是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吗?她该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了。”

  “……”陈总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知如何回答,停顿一会儿才说,“她能让我在外边活动,就是对我的支持了。吃、喝、玩、乐,随她的便。”

  “她这一辈子可真有福,什么也不做,只享清福了。你问问你的老同学,我过过一天这样的日子吗?”

  陈总笑了,扭过头对我说:“珊月跟我,也过那样的好日子,方兄你同意吗?”

  我讨厌开这种玩笑,没有吭声。

  车到廊坊“星星酒家”,这里已重新装修成高档餐厅。陈总从广东请来了特级厨师,要让廊坊人吃上正宗粤菜。楼上有新风景,楼下仍是原来星星酒家的菜肴。看来,陈总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了。陈总领我们参观了楼上楼下,说:“我请你们来,是准备让你们参加我们星星酒家新的开业庆典,我已经请了电视台,录像宣传。到开业那大,珊月你得唱一段……”3月21日,陈总又来车把我们接到廊坊,到这时候,我们才想到:交给陈总6万元现金,又花3万元给他买了套磁疗寝具,却一直没让他给开个收据。他许诺的事,也全是口头的。我们此时对他还是信任的,可总应该让他写个收条才对,也免得过后忘掉。

  陈总在我给他的白纸上写下收条,写完了,交给珊月。当我们看到写的不是借款(以前他已口头说过算借给他的)而是投资入股,就不能不提如何办好龙迪饺于苑了。

  这时,陈曾马上说:“你们别管了。我这么大的家业,怎么也不会亏你们俩这10万元哪!还是那句话,年底保证给你们连本带利15万元。饺子苑亏了,我从家里给你出。”

  珊月说:“我们是不想管,我也不懂,不过,你星星酒家搞这么火,你也得把龙迪饺子苑管管,你为什么不让它赚而让它亏了呢?不能把钱投给盂花,让她打了水漂吧?”

  一提孟花,陈曾似乎有些烦躁,把手一挥说:“我有安排,有安排。都得让它火起来,没问题!东方农场那儿形势很好,一万五千亩地就要播种了,急需要化肥,珊月,你妹妹不在黑龙江农业生产资料公司吗?我想请你去哈尔滨,帮咱们农场弄些化肥哩……”“妹妹现在是星河大厦的老总了,你们去哈尔滨,可以住我妹的大厦。她们刚分了新房,挨着松花江,三室一厅。我们现在还没有安身之处哩。”

  陈曾说:“你去哈尔滨吧,咱们在哈尔滨建个办事处。”

  “那我算干什么的呀?”

  “你是办事处主任。我也给你弄套好房,不能比你妹的差!”

  “陈总,你操心的事太多了,这么多事都压在你一个人肩上,我看你照旧吃得多,睡得着,你可真有一套……”陈曾得意地眯起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细缝。

  “你们知道,苏联宇航员加加林,要上天了,还差一个小时,他照常是躺下便睡着了,直到上天前十分钟叫起他来。看人家这心理状态,多健康呵!干事业,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说放下,倒头就睡;不然,你光愁,还不愁死?

  “你别说我靠两个儿子,他们离开我谁也支不起来。大虎倒能干,可文化素质差,缺谋略,愣头青;二虎更不行,当断不断,胆小怕事,支不起个,干不成事。他文化程度比大虎高,可还不如大虎。知子莫若父,我知道我这两儿子……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呵!”

  他表面的笑容里,掩着他内心的忧虑。他时时以加加林来镇定自己的心。

  这两天为星星酒家的重新开业,陈总早早就起来了,他还把人们都早早叫起来,人说,他像高玉宝写的小说《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七点刚过,我见人影在我们夫妻住的房间窗前晃动,这是陈总。我起来开门,他进来说:“星星酒家在3月29日开业,报纸也登出去了,那天珊月可要准备唱哟!你跟管音响的刘国辉去北京买些好唱盘来吧。”

  珊月愿意为星星酒家的开业贡献力量,她吃了饭便去陈总的办公室去找刘国辉。刘国辉在外间屋,用手指指里屋,让她不要进去。这时,陈总正和北京通电话:“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这儿要开业,处处都用钱,你告诉他们,我马上把钱投过去……过了这几天我去,一定去……你别急嘛!”

  听出来他是和孟花说话,看来说了一个时辰了。

  放下电话,陈总从里屋出来,见我和珊月都在外屋,便说:“今天,我要给北京地质局打过10万元去,交房租呀!”说着把一张写好的支票在珊月面前晃了一下。

  珊月说:“让我们去买光盘,是小高开车呀?那你给国辉支钱哪。”

  陈总笑呵呵他说:“国辉,你去从会计那儿支钱吧。下午,小高送你们去。”

  可这天下午,陈总也去北京,令人奇怪的是,不让珊月、国辉去龙迪饺子苑,而是让他们买了激光唱盘以后等车来接。原来,孟花和装修队弄僵了,让陈总去处理,其中内情不愿让我们知道。

  3月29日星星酒家开业,几串红灯笼从房顶挂下来,服务员全换上了新做的描龙绘凤的旗袍,背上绶带,上写:“星星酒家欢迎您”。兄弟单位祝贺的花篮、明镜也都摆好了,请来的军乐队乘上大卡车,开上廊坊街头……就像办大喜事一般热闹、喜幸,我们也为陈总高兴,仿佛这酒家也有我们的股份,和我们自己的一样。

  陈总领我们上了二楼,电视台正准备录像,我和珊月便扮演从北京来的顾客,特来星星酒家就餐的。电视台的主持小姐,拿话筒到我们跟前,我们说了几句祝贺的话,还说了一句:“这星星酒家的正宗粤菜,我们吃了,真是味美价廉啊!”老陈在一边不住地笑,说我们讲得真好。

  每个餐桌都摆得很好。餐巾折成了各种花朵:牡丹、玉兰、马蹄莲……以花的高低,定下主客陪客的位置。这知识,还是从这里知道的。

  下午一点,已退下去的张希正副市长来了。陈总请我们作陪吃粤菜,妻唱了京剧,把所有宾客全震动了。陈总向张副市长介绍:“这可是个人才!我们想搞个影视文化公司。”老副市长说:“有困难说话。我虽退下来了,可说句话还多少管点用哩。”饭间,大家谈得融洽如一家,谁知下午,陈总便和珊月谈僵了。

  这是在陈总接到北京孟花的电话之后。

  我们以龙迪饺子苑的名义在和平门中国银行开了个账户,投入了一万元,留下珊月的印鉴。没有饺子苑的财务章和珊月的印鉴,这款便不能龋现在陈总要珊月把这一万元划人孟花那里去,珊月说:“我们已投进九万了,你说投三十万,怎么总不到位呢?龙迪饺子苑,你不找人管理承包,没有正式会计,又没有出纳,有钱就人了孟花的腰包。她也不报账,你再给她划钱,不也是打水漂吗?你总说有办法,你那办法是什么呀?”陈曾急了,脸红脖子粗地叫起来:“我当然有办法,你就不用管了!我这儿实在周转不开,没有现金哪。”国辉听到陈总和珊月发火了,便把我叫到办公室。我进到里屋,见陈曾脸沉着,布满乌云。我好像第一次见他这样失态。

  陈曾坐在那旋转的老板椅上,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黑漆桌面,那是他思考的声音。我听他说过他去美国,见美国一家大企业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有一幅巨大的油画立在办公桌后面:大海掀起巨浪,海天相接,一望元际。那总经理说,这就是他每天生活的写照。我想,陈曾此刻也许像那个美国总经理一样,头脑里正翻江倒海!

  是啊,商海波涛汹涌,必须是勇敢的船员才敢于搏击海浪,不然会被大海吞没,葬身鱼腹。

  陈曾想的是下一步怎么办?怎么对付那个女人孟花?怎么让龙迪饺子苑能够赚钱不赔?有什么人能去与盂花合作?资金如何来?现在又把珊月的10万元套进来了,怎样把她安抚住呢?

  ……孟花来电话让他去,他怎样从这儿脱身呢?

  陈曾沉思半天说了:“我派星星酒家的经理刘苇去北京,好好把饺子苑搞好,让刘苇去承包,保证每年的利润……这下行了吧?”

  珊月说:“那你星星酒家呢?”

  陈曾说:“这儿好办,我另找人吧。”

  我们听了他的办法觉得可行。刘苇原来是大虎的朋友,当年一起在油田当工人,后来大虎自己先辞职下海,便鼓动刘苇也离开了油田,来到大虎当董事长的星星酒家,当时说好每月二千元工资,可一直没有兑现。刘苇碍于朋友情面,不好意思要,他当经理的心里明白:这饭店架子支得很大,其实里边空了,这两年并没赚大钱,欠人家银行的利息都难以支应。对老董事长让他去北京独立承包一摊,他自然高兴,并夸下海口,说那摊交给他没问题,用不了两个月,便扭亏为盈!

  刘苇当天便去了北京。

  1996年4月8日。

  这天,我到陈曾的办公室来,陈曾不在,说起早便让小高开车走了,没有说到哪儿去。我奇怪:每次他出门总要和我们打招呼的,为何这次例外?他上哪儿去了呢?

  电话铃响,我接了,是陈曾的老婆汪荣的声音:“方燕哪,你给我找找陈曾,让他来接电话……不在,他上哪儿去了?你和陈曾是北大老同学,我得跟你说说你们这个老同学啦。北京有个龙迪饺子馆,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们还投资了呢,可想起陈曾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便只做了简单回答)。”

  “那个饺于馆有个女人叫孟花,你见过吗?”

  我说:“见过她。”

  汪荣说:“我告诉你呀,那个盂花是你同学陈曾的小老婆!

  我告诉你,你的老同学陈曾可是个大流氓,他瞒着我,跟那女人鬼混好几年了!他现在又拿钱结他小老婆开了个饺子馆……他哪儿也对不起我呀!好啦,不在电话里跟你说啦,回头你到我家来,我好好跟你说说这个大流氓。”

  放下电话,我愣了。

  看来,以前人们的传说,在他老婆这儿得到了证实:孟花真是陈曾的情妇,是老陈真的欠下了孟花还不清的感情债,他要千方百计用金钱去还。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辛苦得来的10万元便成了替他还债的钱了,这不危险了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难唱的曲儿,没想到,汪荣竟和我骂她丈夫是大流氓。他们夫妻矛盾已相当尖锐了,可老陈真有肚量,竟不露声色,让外人看不出来。

  听人们说,昨晚在他那高级别墅里老夫妻俩吵翻了天,小夫妻俩打滚了地,父子俩嚷得房顶要掀,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了,惊得养着的那条狗不知出了什么事,也跟着凑热闹汪汪乱叫起来看来住在如此高级的房子里,如果夫妻不合,父子吵架,全家不宁,也没有幸福啊!

  据说吵架是老太太汪荣从二小子口里得知让经理刘苇去北京引起的。

  汪荣问陈曾:“这些天不见刘苇了,他上哪儿去了?”

  陈曾对妻子不敢说真话,瞎话随口便说:“他老婆不是神经不好吗?捎来信,让他回家看看。”

  汪荣又问:“那刘苇什么时候回来?”

  陈曾说:“过些天吧。”

  汪荣盯着老陈的脸追问:“他真的回家去了?怎么有人说在北京那个臭婊子那儿见到刘苇了呢?”

  陈曾嘴硬:“胡说,这怎么可能呢!”

  汪荣说:“你不要让我扇你嘴巴!你现在还瞒着老娘,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孟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呀,你是派刘苇去伺候那婊子了吧?告诉你,你老实说真的……”陈曾也急了,他不能忍受老婆这样说他,大交:“你纯粹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汪荣毫不退让:“你把二虎叫过来,问问他!”

  他们在这儿吵闹,却不知道二小子那屋里也着了火,这是房子太多太大的坏处;谁也听不见谁吵,也是屋子太大的好处。

  二虎的媳妇此时哭得泪人一般,“告诉你二虎,我当初嫁你是你找的我……你见我老了不漂亮了,就想甩我,好跟你那小妖精一块儿过,没门儿……我死也死在你这儿我就是不离婚……你若再让我看见你和那小精搂抱,另说我不给你留面子……”二虎干脆说:“我就是要和她好,我爱她,我不爱你。你这样,多没意思呀!”

  媳妇说:“你把这话跟你妈说去……你去呀!”

  二虎正心烦,听陈曾大声叫他,便把门一摔出去了,留在屋里的是妻子的哭泣……陈曾厉声问儿子是想掩盖自己,他说:“你怎么和你妈胡说八道,说没影儿的事,叫你妈生气!”

  儿子却不服,也不知老爹的心思:“我什么时候胡说了?我说什么了?”

  陈曾说:“刘苇回老家了嘛,你胡说他上北京干什么!”

  二虎生气了,干脆大嚷道:“哎呀!老爸时到今日,你还掖着藏着干嘛,多没意思呀!不是派刘苇去北京帮孟花开饭店了嘛,你还让人家别人投了钱。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同意你去搞那个饭店,那孟花干不了,你搭上个刘苇……到时候,搞个乱七八糟,你怎么跟人家方燕夫妇交代!…”儿子把陈曾的秘密全端出来了。

  陈曾气得脸铁青,他已不好再狡辩什么。以下就该汪荣数落他,骂他了。

  全家乱成一团,是因为没有大儿子大虎在常如果有大虎在,他一发火,老二就不敢言语了。大虎站在母亲一边,陈曾也不敢说话,最终全家都会把矛头对准陈曾,让陈曾没有话可说。

  这是他自己找的,脚上的泡自己走的,谁叫他和那个盂花有那种在儿女老婆面前说不出口的事儿呢!

  老大此时到东北忙那东方农场的大事去了。他走时,也带走一个女人,是他的助手,也为了解除不和妻子在一起的心闷。这种事儿对如今大款来说已是平平常常。有一首民谣这样描绘当今大款的形象:手拿大哥大,腰别BP机。

  身边带“小蜜”,

  出门坐奥迪。

  长住宾馆里,

  苦了家中妻。

  一点不假,最苦的是老大的妻子,一人带着儿子在石家庄上班,起早贪黑,含辛茹苦,接送儿子上幼儿园……这儿虽有高级别墅,她却不能来住,她也不愿来看这一家人的冷战。

  以上是我听人讲述的。我真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和陈曾的老伴好好唠叨。我告诉老二,老二倒不回避家中的矛盾,他说,那我告诉我妈,让她准备一下再说,没人跟她说话,她也有一肚子话要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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