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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匮乏年代里的花朵


            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
            夜色苍茫黑沉沉,
            静静地睡觉吧。
            白头山上有一颗明亮的星,
            星光灿烂守护着你,我的小宝贝。

                ——朝鲜电影《金姬和银姬的命运》插曲

  曾有一篇题为《感谢西哈努克亲主》的怀旧小品写道:感谢西哈努克亲王,他在难忘的匮乏年代里带给人们幸福的温暖;感谢西哈努克亲王,他在特定的时代里架起了君主与人民之间的友谊彩虹。中国人民对和蔼可亲的亲王是如此熟悉,以至于在那段历史岁月中,他被视作70年代的电影明星,成为人间共欢的美好象征。70年代前期,我们姑且称之为“准文革时期”,就人们的感知而言,这个时期确实同雅各宾主义式的疾风暴雨时代存在明显的区别,怎么说呢?它显得平和沉闷,生活色彩单调,在阳光灿烂之下,红砖楼房和柏油马路之间,蓝蓝绿绿服饰的人们行走着,构成70年代的人间风景。露天电影场和工农兵剧院里,银幕上放映着繁花似锦、亲情融融的场面:白人、黑人、港澳台同胞,天安门广场夜空的五彩焰火,劳动人民文化宫的民族歌舞,人民大会堂的盛大国宴,茅台、鲜花、冷盘、高脚酒杯,摘苹果的时候,战斗的早晨,南江村的妇女,火车司机的儿子……,万紫干红,歌潮如海。一切富有温情色彩的事物仿佛是蛮荒中的花朵,在记忆的漠野里熠熠生光。

    你是一个大国,
    毫无自私傲慢,
    待人谦虚有礼,
    不分大小强弱,
    我们高棉人民,有了你的支持
    就把忧愁驱散。
    ……

  匮乏年代的特征,使得一切慈祥、友爱、浪漫主义的事物在岁月时空的浮雕中清晰地凸现,惹人喜爱。中国的新闻简报,阿尔巴尼亚的莫名其妙,越南的飞机大炮,朝鲜的又哭又笑,构成了70年代性格的某种多元性,酿造着70年代的独特色彩。

  这是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构筑的独特时空,老百姓在斯多噶主义的禁欲气氛中悄悄抬头,一度出现的松弛气氛使得人们重新诞生出了追求幸福生活的要求。这个年代里发生着许多秘密的商品交易,同时发生着秘密的爱情,不庸讳言的是,也流传着《少女之心》。这个时代诞生了和传诵着许多地下作品,在秘密沙龙里,在知青点,甚至在莫斯科广播电台,都可以听见它们的旋律。“蓝蓝的天上白云在飞翔/美丽的扬子江畔/是可爱的南京古城,我的家乡人……”“清明节的早晨我来到广场/千百万群众朝上望/冰拱拱的机关枪在我头上/人民法院判我死刑/我就要走上刑场/再见了亲人/再见了,姑娘……”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一切秘密的追求都笼罩着专政的阴影,一切的个人欲望都面临着社会的谴责。因此,地下形式流传的歌谣和传奇,只能属于一种残酷的温馨。地下作品缺乏理想和充满苦闷,我们只能看到混乱和颓废,这是匮乏时代中怪异的花朵,有生命,但无色泽。

  民间涌动的许多看来是低俗的渴望,实在是一种不幸现实的辛酸印证。曾有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一个青年工人被“群专”指挥部捉去,几天后,他在看守所里给家里人写了一封信,开列了上百种食品,很明显,这是一个由于饥饿而濒临精神崩溃的人的悲惨的呼号。父亲一见这张纸条,便扑咚一声坐在炕上。那位青工的尸体被板车运回了家中,眼睛睁着望着苍天,似乎正在天堂里寻觅着形形色色的食物。

  在贫乏的日子里不可遏止的想念着食物、爱慕着一切盛宴场面,这是艰难世事中人们心理状态的不争事实,每个生活过来的人都有类似的记忆。路遥《在困难的日子里》写道:“白天是吃不到什么的,可晚上一睡着,就梦见自己在大嚼大咽。我对吃的东西已经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欲望,甚至干扰得连课都听不下去了。上数学课时,我就不由得用新学的数字公式反复计算我那点口粮的最佳吃法;上语文课时,一碰到有关食品的名词,思维就要固执地停留在这些字眼上;而一上化学课,便又幻想能不能用随手可指的物质化合出什么吃的来……”在书本里、在电影里寻觅食物的芳踪,这种在饥饿中焕发的诗意,是否属中国人独有,我们不可得知,但“精神会餐”这一名词,确实属于中国人的独特发明之一。

  在我们的印象中,70年代出现的许多小说电影不乏“吃”的场面。这些有关食物的片断,能够起到抚慰人心的作用,这对今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张爱玲曾写道:“从前相府老太大读《儒林外史》,就为看个吃。”看来这种隐秘的心性是有着历史渊缘的,在小说《征途》里,插队黑龙江的上海知青在乌苏里江畔烤野味、半夜三更好狗肉;小说《千重浪》农户人家杀猪灌血肠这些细节传达着东北的粗放食风;《三探红鱼洞》里一场阶级斗争围绕着一盘葱烤鲫鱼展开,读者的眼珠子也随着这盘香气诱人的葱烤鲫鱼转过去、 转过来。 另一部如今几乎已经失传的小说《海花》,是文革期间少见的有着优美风景描写和浓厚童趣的作品,它曾经激起了少年一代的文学梦想,海滩、丛林、有着酸甜果肉的仙人果,堪称70年代少年文艺中色觉、味觉的至美境界。

  然则对为生计所迫的成人们来说,有关“吃”的回忆便显得缺乏浪漫,甚至有些残忍。尽管他们今天可以用一种悠闲的文风谈到饥饿的回忆,如李极光《吃在边疆》写道:“支边八年中,亲身经历了许多可歌可泣、可笑可叹的大事小事、奇事趣事。可不知为什么,记忆最深刻的,却是有关吃的一些事情……”——以美食之国著称的中国,一旦食欲被压抑,将出现怎样一些人间奇景啊!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在饥饿的眼睛里幻化为甘饴;追求食物的欲望,变作人们奇诡的智慧。只有回首那些令人嗟伤的事实,人们才会对现世的温暖生出感恩之心。

  一本名为《怪菜》的书,其中的“知青菜”部分可以告诉我们匮乏岁月的奇诡智慧是怎么一回事情。照录一节,食谱里的人生滋味,可供顺玩一番了。

    队里的老水牛病了,请公社兽医治了几天,终不见好,队长就报请公
  社同意,将牛杀了。杀牛时看热闹的人挺多,分肉时,因一斤牛肉要交一
  角五分钱,看的人迅刻就散了一大半,没一家愿用一角五分钱买一斤牛肉
  吃。队长气得直骂街,派人去公社,问公社食堂买不?公社食堂闻知,立
  即派了两个人,付了饯就将整条牛肉挑走了。嫌牛蹄碍事,就将四只牛蹄
  剁下,扔掉。

    小华也挤在人群中看牛,见这么好的牛肉,才一角五一斤,馋得直吞
  口水。但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只好眼睁睁看着公社的人将牛肉挑走。

    不一会儿,人散尽了,狼藉的地面上,只留有四只毛乎乎的牛蹄。小
  华走过去,恨恨地踢了牛蹄一脚。走出几步,心里突然一动,就转身回来,
  仔细打量牛蹄。暗想:猪蹄能吃,这儿的人总么会不吃牛蹄呢?它应该是
  能吃的呵。用手摸了摸,除了皮尽是骨,这才恍然明白这些人不要牛蹄的
  原因。心想我把它捡回去,看热不熬得出油水。就拎起牛蹄,回屋后就扔
  进灶膛,加起柴火猛烧。等把皮全烧焦糊了,才泡在水里。吃过晚饭。才
  将泡软的糊皮刨净,然后放进锅里,加柴此起来。临睡时,又在灶膛里加
  了一个大树疙瘩。

    第二天起来,揭开锅盖一看,牛蹄汤竟冻结了!忙铲了一块来尝,入
  口即化,异常鲜美。忙点火将汤烧化,原来牛蹄已炖得骨肉分离了。

    就将光光的骨头拣出扔掉。心想:牛蹄胶质比猪蹄还重。五月天居然
  冻结了。喝了一大碗浓浆,倒进锅里,用锅铲不停地搅动,看着牛蹄汤逐
  渐变黑变浓稠了,才熄了火。

    晚上回来,果然凝结成凉粉了。就切成条,加些辣椒花椒面,软糯中
  透出浓郁的牛肉味,觉得比正宗的川北凉粉还好吃。

  《怪菜,知青菜》的导语说:

  “知青,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大陆特有的产物。成百上千万的所谓知识青年,将自己的青春,祭奠给贫脊的黄土地、苍凉的北大荒和闭塞的乡村荒野。这对于还没从红色狂热中清醒过来的青年,是何等的残酷。强烈的反差,给他们风华正茂的年华带来的失意、彷徨和打击,是现在人难以想象的。

  “然而他们毕竟年轻。年轻的生命在贫穷之地为一日三餐奔波忙碌时,也会闪进出几丝光点。尽管这些光点有的来自智慧,有的却是由荒唐而始的,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大都是为生活所迫而为的。这些为生活所迫创造出来的菜看,虽不能登大雅之堂,但却闪灼着知青们苦难的智慧,记录着知青们在那艰难岁月里的踪迹。”

  当90年代中国人的饮食风尚出现某种“返朴归真”之势时,翻阅“知青菜”式的智慧结晶却难以令人平静。让我们想象着那些萧瑟的秋天,那些唱着《三套马车》走下山岗的的劳动者。饱经了挣扎的艰辛的人们,他们的哀愁消逝在岁月的背后,只有一首慰藉心灵的老歌在时空时隐时现——

    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
    夜色苍茫黑沉沉,
    静静地睡觉吧。
    白头山上有一颗明亮的星,
    星光灿烂守护着你,我的小宝贝。

  匮乏年代的花朵在寒冷的环境里生长着,但总有一天,会长大、结果并将生出丛林。

  作家费声写道:“70年代是思想混乱的早年时代,像马尔库塞所说‘各种社会控制已深深潜入人的内心’,不管个人或社会主导思想是否有力地支配着人们的行动,一种显而易见的潮流已自然将人们向前推走——不管它的前方是什么。”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匮乏的时代,显而易见的潮流是什么呢?在那样一种历史环境下,人民对温饱的要求无疑是首当其冲的。有一个例子可以证明这一判断:当两年后全国爆发了人民群众的自发抗议活动时,有一个流传最广的口号是:“林彪上台,千万个人头落地;邓小平上台,千万个猪头落地。”《东方红》中的“为人民谋幸福”,在许多年后,仍然是中国社会革命的重大课题,这也是有关70年代集体记忆中最真实、最难忘的部分。这种不平静的记忆,终有一天显现出来,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正如我们知道的,在1976年,终于爆发了人民干预历史的事件,这也是匮乏时期延续太长的必然结果。

          ※   ※   ※   ※   ※

  歌曲《亚细亚的孤儿》唱道:“多少人在夜里无奈地叹息……”70年代是中国人民追求幸福征程的最后的黑夜,偶尔有一些虚幻的或短暂的美丽影子划过这夜色,被人们纪念和珍藏。美丽的幻影照着人们,70年代涌动着物质和精神的渴望,这是中国非凡变化的前夜,一个多世纪以来沉郁的辛酸的代价,终将有所获得。

                年度记事

              ★ 三项指示为纲

  四届人大后,周恩来身患重病,邓小平代总理主持国务院工作,并在实际上主持中共中央的日常工作。 在邓小平主持下,开始了全面整顿。本年5月29日,邓小平发表讲话, 提出:“毛主席最近3条指示,一条是关于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要反修防修,再一条是关于安定团结的指示,还有一条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这就是我们今后一个时期各项工作的纲。 这3条重要的指示,是互相联系的,不能分割的,一条都不能忘记。”邓小平提出以毛泽东的“三项指示”为纲,是作为与左倾错误和“四人帮”斗争的武器,作为全面整顿的理论依据。邓小平的提法,后来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中受到批判。毛泽东指出:“什么‘三项指示为纲’,安定团结不是不要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纲,其余都是目。”

              ★ 割不断的琴弦

  4月4日上午10时12分, 张志新惨遭杀害。4日早晨,办案人员再次问张志新,还有什么话要说,张志新仍坚持要求看判决书,再次遭到无理拒绝。张志新说,不看,没法回答。接着,就把张志新押解到4大队2楼一间办公室割她的气管。张志新剧痛难忍,奋力呼喊,很快,就喊不出声音来了。这时,一个女教员,听着,惨不忍闻,看着,惨不忍睹,惊叫一声,昏厥过去。但是,张志新站了起来,仍然昂首挺胸,只见她张了张嘴,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张志新,女,天津市人,1930年生,1950年参加革命。195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中国人民大学、中共沈阳市委、中共辽宁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工作。她从1968年起,多次公开阐明自己的观点,斥责林彪、江青一伙的暴行,揭露和反对林彪、江青一伙残害干部、篡党夺权的活动;勇敢地为刘少奇等被诬陷的老干部辩护;指出党的领导者犯了左倾错误,对党和国家的前途表示忧虑。她受到残酷迫害,被定为现行反革命,于1969年9月被捕。在狱中,她在精神上、肉体上惨遭摧残,但始终坚贞不屈,坚持斗争,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无私无畏的崇高品质。

               ★ 蒋介石病逝

  4月5日,蒋介石因心脏病突发,在台北市郊草山(蒋介石改名阳明山)官邸内病逝, 时年88岁。1972年3月起,蒋介石因前列腺手术后转为慢性前列腺炎,健康状况从此恶化。 3月29日,蒋介石在草山别墅官邸口授了遗嘱。4月5日下午,泌尿系统失灵, 心脏功能欠佳,下午8时15时,病情恶化,3小时后病逝。蒋介石死后2小时, “新闻局”发布公报,称蒋介石死亡为“崩殂”,并明令从4月6日起历时1月为“中华民国”的“国丧”期,台湾岛内民众披麻戴孝、哭声震天。《人民日报》发表消息的题目是《蒋介石死了》。

           ★ 毛泽东关于《水浒》的谈话

  1973年12月,毛泽东就评过《水浒》,说:《水浒》不反皇帝,专门反对贪官。后来接受了招安。 如果中国出了修正主义,大家要注意啊!本年8月14日,毛泽东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师芦荻谈论《水浒》。毛泽东说:“《水浒》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摒晃盖于108人之外, 宋江投降,搞修正主义,把晃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从8月底起,报刊上连续发表评《水浒》文章,形成新的政治运动。江青等人则利用评《水浒》,把批判矛头直指周恩来及邓小平。

             ★ 刘家峡水电站建成

  新华社2月4日报道,中国目前最大的水电站——刘家峡水电站建成。刘家峡水电站位于甘肃省永靖县境内,地处西北高原黄河上游。这是一座以发电为主,兼有防洪、灌溉、防凌、养殖等综合利用效益的大型枢纽工程,从设计、施工直到设备制造和安装, 都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水电站大坝高度147米,总发电能力为122.5万千瓦。

            ★ 河南驻马店发生特大洪水

  8月,河南驻马店发生特大洪水,这场洪水是由8月上旬在河南省南部、淮河上游地区出现的特大暴雨引发的。

  8月8日, 受3号台风的影响,河南驻马店地区出现罕见的特大暴雨。暴雨强度之大, 居我国大陆有记录以来的首位,6小时雨量已达到世界最高记录。油房山水库4日至8日总降雨量为1411.1毫米,上蔡县总降雨量为847.3毫米。

  由于连日降雨,5日傍晚洪河、汝河水位开始猛涨,7日夜里出现本次暴雨中最大的洪峰。8月8日凌晨分板桥水库垮坝失事——这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库垮坝事故。最大出库瞬间流量达7.88万秒立米。 溃坝洪水进入河道后,平均以每秒6米的速度冲向下游, 6小时内向下游倾泻河水到7.01亿立方。到遂平县附近水面展宽至10公里, 平均水深4至5米左右。火车站铁轨以上水深3米,部分洪水沿汝河南侧及汝河进入宿鸭湖水库,另一部分进入上蔡县境,8日傍晚,冲破洪河左右堤。

  12日,中央慰问团乘飞机在空中视察了已经成为一片汪洋的灾区。纪登奎决定炸开班台闸,使洪水迅速下泄。

  14日凌晨,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在北京主持召开紧急会议,他在征求水利部部长钱正英的意见后,指示由武汉军区和南京军区的舟桥部队日夜兼程赶赴现场,执行爆破任务,并全力保护宿鸭湖水库的安全。

  本次特大洪水造成严重灾难, 总计河道决口842处,长184.55公里,漫决堤段长796.54公里, 损毁河堤长1118公里:倒塌房屋3175034间,伤亡人口102626人,死伤牲畜337165头,受灾农田1010.6万亩,冲毁铁路100余公里,中断交通一个月,直接经济损失100亿元。

           ★ 近1000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据新华社报道: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运动中,我国有将近1000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这在我国青年运动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是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伟大胜利。现在,全国有4万多带队干部在农村和知识青年一起战斗,他们以负责到底的精神,认真加强对青年的培养教育。许多地区还加强对知识青年业余学习的领导,为他们出版读物,创办业余大学、劳动大学、业余学校开展函授教育。有的把插队知识青年相对集中,举办“青年点”,加强领导,使他们受到亦农、亦工、亦学、亦军的全面培养和锻炼。

  报道还说, 据天津、内蒙古、黑龙江等14个省;市、自治区统计,有7万多知识青年在农村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90万人加入了共青团,25万多人参加了各级领导班子。有些优秀的知识青年被选为中共中央委员、喉补委员和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

           ★ 《农村版图书》陆续出版发行

  新华社报道:专为农村知识青年、基层干部、贫下中农编选的《农村版图书》,第一批25种在全国农村发行以来,受到了热烈欢迎。现在,第二批20多种图书又陆续出版发行。

  报道说, 为配合批林批孔运动普及、深入、持久地发展的需要,第二批《农村版图书》选编10多种有关批林批孔读物。其中,有我国农民反孔斗争史话,儒法斗争史概括,法家人物简介,法家人物故事新编,对宣扬孔孟之道的坏书《三字经》、《弟子规》的批注等。

  在农业学大寨方面,编印了《沿着大寨道路前进》、《大寨红旗》等。

  这一批出版的农村版图书,还有反映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赤脚医生的斗争生活,反映农村合作化运动,以及反映抗日战争时期军民对敌斗争等的文艺读物。浩然的中篇小说《西沙儿女》(正气篇、奇志篇)也收在第二批《农村版图书》中发行。

  另外,还编印了介绍写作知识、天文知识、农药知识、社会科学基础知识等的读物。

             ★ 狠批“臭豆腐”论

  本年《北京日报》发表文章《从所谓“臭豆腐”谈起》。文章说,物质刺激这个东西,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本来被革命群众批得很臭了,就连狂热鼓吹物质刺激的林彪一伙,也不得不在表面上承认其臭,因而不能再赤裸裸地叫卖、推销。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死心,反动阶级的本性决定他们还是要变着法儿地贩卖这一套修正主义的黑货。他们鼓吹什么物质刺激像臭豆腐,闻闻很臭,吃起来很香。林彪一伙正是利用引诱这一套拉人下水,扶植一小部分背叛无产阶级专政、背叛无产阶级利益的特殊阶层,成为他们搞资本主义复辟的社会基础。文章最后说,由于社会主义时期还存在着商品制度和货币交换,还存在着资产阶级法权和传统的私有观念,这种关于“臭豆腐”的谬论还会有一些市场。

        ★ 宽大释放原国民党县团以上党政军特人员

  12月23日,新华社报道:遵照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指示,国家司法机关最近决定对在押的原国民党县团以上党政军特人员,一律宽大释放。12月15日到18日,各地司法机关先后召开了宽大释放大会,对宽大释放的原国民党县团以上党政军特人员,发给高级人民法院的宽大释放裁定书和省、市、自治区的释放证,宣布给予公民权,并由有关部门对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予以适当安置。在宽大释放这些人员的同时,各地公安机关还对服刑期满后留在劳改单位就业的原国民党县团以上党政军特人员,发给转业证明书,对于被剥夺政治权利的,宣布给予公民权,对他们的工作和生活进行适当安置。愿意回台湾的,可以回台湾,并提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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