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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以来最大假钞案侦破记


  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随着清脆键音所流泻出来的文字简短而沉重:“汕头市边防分局今天侦破一宗建国以来最大的贩运假人民币案,共计缴获假人民币7400万元。台湾省籍犯罪嫌疑人林镜川、林镜清、许卿绸及许清泰四人也一并落网……”
  由广东省公安厅边防总队1997年7月13日发出的这一电文,不出五分钟便摆在了公安厅长陈绍基的案头,紧接着又传到了公安部。
  这起新中国成立以来,被我公安边防部门侦破的最大贩运假人民币案,引起了多方的关注……
  这是入夏以来潮汕平原少有的一个艳阳天。饱尝了连月绵绵阴雨之苦的人们,一大早便纷纷拥向素有汕头八景之一美称的海滨长廊:有的在忙着晾晒家什;有的则惬意地打起了多日未曾比划的太极拳;还有的则三五成群地哼着潮剧。不过,最引路人注目的还是停泊在长廊不远处的那艘征衣已解、枪炮指天、艇首标写着“中国边防”字样的公安边防巡逻艇。
  这是一艘交通炮艇,隶属广东省公安边防总队汕头市边防分局,其肩负的主要任务是缉私缉毒、反内潜外逃以及维护沿边沿海地区水域的治安秩序。该艇自1990年下水服役以来,已出航280多次,查缉各类不法船艇180多艘(次),是汕头边防分局海上对敌斗争中不可多得的一支劲旅,人称“海上飞虎队”。昨天,该艇才披着一身征尘,与兄弟艇一道从深圳完成迎接香港回归战备值班任务回营。
  按计划,该艇将在此进行一周的例行保养和休整。三个多月的海上颠簸,实在太辛劳了。干警们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美美地冲上一个淡水澡,然后再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但是,难得碰上这样一个好天,干警们一起床便不约而同地操起工具对战艇展开了全方位的精心检修和护理。
  指挥台前,代理艇长曾伟雄在察看完全艇的工作情况后,习惯性地走到台前左侧的艇长席位,拿起了电台送话器,准备向分局值班室报告本艇护理情况。事真凑巧,还没容他揿下送话器,里面倒抢先传出了副局长郭洪雄短促而有力的声音:“A艇注意,有一艘台湾渔船准备下午2时左右在汕头海面的N水域,与一艘内地船交接一批假人民币,分局命令你艇火速前往截查。为安全起见,分局决定同时派B 艇及C艇相随协助……”
  干警们立即行动。正在涂擦油漆的干警顾不得冲洗一下双手,套上警服便冲上了岗位;正在冲洗甲板和艇舱的则丢下水管,背起武器,挎上了望远镜。同一时刻,机电班长启动微热的马达,雷达兵也调试好荧光屏。正在码头不远处买菜的炊事班战士,听到隆隆机声,来不及讨回菜农手中应找的零钱,扛起菜筐,跨步跳上了已徐徐离岸的A艇。人生难得几回搏!职业的习惯,使得他们谁也不愿放弃每次追缉不法分子的战斗。
  前后不到三分钟,A艇鸣笛起航,与遥相呼应的B、C两艇呈一字形排开,全速向N水域挺进。此时,艇上的挂钟刚好指向7月11日上午11时05分。
  翻开地图,南澳岛、莱芜岛和N水域,好似一个网状的布袋。如果涉足实地,从南边看,它又像一个巴掌,从西边看,则像一只横亘浪中的巨龟。
  尽管它那么小,却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占据了这里,实际上也就控制住了整个粤东水上门户。这里不仅水产丰富,而且也是广东沿海有名的大风浪区。尽管今天晴空万里,丽日南天,但六七级阵风掀起的海浪仍像小山般一个接一个席卷过来,打得驾驶台前的挡风玻璃“嘭嘭”作响。A艇就像一片树叶,一会儿被抛上浪尖,一会儿又被吞进深深的浪谷。海浪刚放下左舷板,又把右舷高高抛起。剧烈的摇摆,加上艇舱内因烈日曝晒已升至近4O摄氏度的高温,使刚才还说说笑笑的指战员们一个个开始呕吐起来。
  不停的呕吐和摇摆使得干警们个个头重脚轻,四肢发软,但没一个人叫苦,大家都认真坚守在自己的岗位:航海班的干警轮换着用胸脯紧贴舵盘,避开一个接一个的浪涌,尽可能减少艇身的颠簸;轮机班的干警在四部主机的轰鸣声中,头晕耳鸣,脸色铁青,但没有谁想过爬上甲板,吸一口新鲜空气,大家都认真地来回察看高速运转着的机器;负责海上观察了望的干警,则分别紧贴在艇首、艇尾和中部护栏两侧,靠着平时练就的一双“金睛火眼”,来回扫描着航道上匆匆过往的船只。
  身为A艇指挥员的曾伟雄,一手紧抓护栏,一手拿着海图,不时低声给左侧的舵手下达着指令。那坦然的神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决非一年半载所能练就的。
  的确,这位肩挂上尉警衔的缉私艇长,当兵十二年,已在海上整整漂了八年。长年的海上生活,不仅使他诸熟海情,而且还与干警们一道在实践中总结摸索出了一套“以巧制诈,以小制大,以快制快”的海上作战方案。令走私分子防不胜防,闻风丧胆。
  然而,暴利的诱惑,总是不断驱使锈蚀了灵魂的人挺而走险。形形色色的不法分子,或以渔民身份,或与渔民相勾结,在我所有缉私部队驻地安插望风船,凭借手中交通、通讯工具的高度现代化,在海上与我抗衡。犯罪成员也由从前单一的夫妻船。兄弟帮,发展到成群结伙,直到现在的内外勾结;走私运输工具也由小舢板很快更换成了具有夜视仪、半球机以及可用电脑驾驶的大中型快艇、轮船,有的则不惜重金将走私船艇配备防弹玻璃,在船体周围布上高约一米的刀状带电铁网,整艘船还用厚厚的铁板加水泥夹层密封,仅留一线了望孔,有的干脆到船厂非法订造一种全钢型圆锥体快艇,并在四周焊满钢针,不仅枪弹难入,而且让你跳帮时攀无栏栅,遇刺坠海;走私的物品也由以前的银元、古董、电器发展到汽车、毒品以及成千上百万元的假钞。
  A艇在风浪中继续推进。转眼间,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他们到达预定的海域时,却不见可疑船只的踪影。曾伟雄稍稍观察后,一边命令A艇减速,绕N水域仔细巡查,一边操起电台送话器,向分局值班领导郭洪雄副局长汇报。郭副局长代表分局指示:巡逻艇向西北方向行进!因为分局已从有关方面知悉,此水域聚集着十几艘正在捕鱼的粤东一带的船只,不法分子肯定会以此为掩护,来个混水摸鱼。
  很快,A艇与紧随的B、C两艇调整好了队形,以每小时3O海里的高速向相距约12海里的渔场飞驰。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旷的海面晃动起了一个又一个黑点,雷达扫描显示表明:正在作业的船只一共有10艘,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确认哪一艘是要截查的不法台轮。为避免打草惊蛇,在离渔场中心作业区约6海里处,曾伟雄下令减速,凭借雷达来搜寻目标。多年的海上经验使干警们十分明了:在雷达上显示长方形亮点的即为粤东一带的生产渔船,呈椭圆形亮点的则表明为台湾省籍船只。因为粤东一带渔船与台湾渔船在制作上区别明显:台湾船一般是玻璃钢制造,船身全白,而粤东船只则多为木头制造,船身为灰黑色居多。一番扫描,雷达兵报告共发现有9艘船只在雷达上呈现长方形亮点,一艘船只呈椭圆形,但亮点却是暗灰色的,与以往台轮的颜色有很大差异。
  曾伟雄听罢,一边向分局报告,一边打手势指挥快艇全速向暗灰色圆点进逼。
  4海里,3海里……正在作业渔船中诡秘穿行的台轮越来越清晰了,直到这时,干警们才发现这艘台轮的上部全用黑灰色遮光网罩着,难怪在雷达上反映出的是暗灰色。凭这刻意的伪装,曾伟雄心里便有了几分底。因此,他没有急于指挥A艇向台轮靠近,而是再一次减速向一艘渔船尾部移动,潜伏监控着台轮上的一举一动:这是一艘马力80匹、自重13.63吨的普通渔船。乍一看,它与其它台湾渔船并无二致。然而它的船舱内却装有定位仪、红外线夜视仪以及无需中转基地站即可全球对讲的加密半球机和无人导航就能自动驾驶等只有万吨远洋巨轮上才配备的一流设备。一艘渔船,弄上这么些个洋玩意,船老板想干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们不会忘记,台湾“鑫宏升”6号船1994年6月3日运载1800万元假人民币案,紧接其后又发生了台湾“金胜亿”号渔船走私40公斤海洛因以及“合庆丰”号运载3000万元假人民币案。一个个发生在粤东水域内触目惊心的案件,使得不少边防干警对这种带有特殊色彩的船只有了一种少有的条件反射,每每相遇,都会细心观察一番。今天这样近距离监控,大家更是看得真切、仔细。原本这艘台轮是停机随风飘荡着的,后来船上的人又发动了机器。约三分钟后,台轮尾部货舱边突然冒出两个手抱渔网装作打鱼的男子,那慌慌张张的神态,早已向予干警们表露了他们内心的不轨和心虚。见此情景,曾伟雄本想再兜两个圈子,高远一点观察一下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不想就在此时,那艘缓缓挪动着的台轮一个右满舵后突然加速,掉头便向外海飞窜。曾伟雄马上向分局报告了这一突发情况,坐镇值班室的郭副局长果断下令:“全速拦截,登船检查!”话音刚落,早已憋足了劲的操舵手进档加油,拉响了警笛。曾伟雄见状也迅速开启了高音喇叭:“我们是海上边防巡逻艇,前面的渔船请停船受检!”但台轮凭借自己船小航速快、轻巧灵活等优势,左冲右突,对干警们的喊话丝毫不予理睬。
  “艇长,要不要鸣枪示警?”枪帆兵沉不住气了。
  “慢!”曾伟雄语气坚定,再次举起话筒,并点着船名:“‘永载鸿’7号,请停船受检!”
  清晰宏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海上久久回荡。
  台轮仍然在前行,且速度越来越快,经我艇果断鸣枪,台轮才迫不得已慢慢减速。曾伟雄见状,厉声怒吼:“准备跳帮!”
  按常规,一般跳帮大都是甲板对甲板,但是由于台轮是椭圆形结构,加之艇首甲板窄矮,空间又小,我艇甲板最低点也还高出台轮船体两米多,在船体摇摆剧烈之时,稍有不慎便会弹落海中,葬身鱼腹!危险自然又比往日任何一次都大。
  看着战友们披挂整齐,跃跃欲试的神情,曾伟雄不由心头一热:“大家紧跟我后,务必注意安全!”
  第一次,采用“平行”靠船法失败了。
  第二次,强行“人字形”靠船法即将成功,然而,就在我艇拦腰刚贴上台轮,一个巨浪霎时又将它推开三米之外。
  A艇与台轮在风浪中较量着。就在这时,一个巨浪涌来,将台轮高高托起,曾伟雄看得真切,高声大喊:“一、二、跳!”话音刚落,从缉私艇上骤然飞出四条身影,齐齐飞落在大幅度摇摆着的台轮上。一个翻滚,他们便在船头、船尾等部位一跃而起,成战斗队形分开,迅速持枪控制住了驾驶室、甲板和机舱等地,并将船上仅有的四个人赶到甲板集中,依惯例进行简短讯问:“谁是本船船长?”
  “我……我是……”舵盘左侧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蓄着络腮胡、长着满脸横肉的男子,边回话边忙不迭地向曾伟雄递烟。
  “对不起,我不吸烟!”曾伟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直往下掉的汗水,稍稍调整了一下语气,“你们涉嫌利用渔民身份进行不法活动,请你即刻标定我们的登船方位和坐标!”
  “我……我们都是……都是老实的打鱼人!本人叫林镜川,这是我的工友林镜清、许卿绸和许清泰。”船长面如土色,双脚颤抖,但嘴里仍争辩着。
  “你船上有什么东西?”
  “没、没……载货,打……打鱼。”船长几乎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既然是正正当当出海打鱼,为什么见到我们还加速逃跑?说话用得着这么紧张?!”曾伟雄厉声责问。
  “大……大军同志,船长……他没经过世面!”一旁站着的长发瘦个青年男子见干警们说话轻声细语,态度蛮好,于是壮着胆子补了几句,并随手从一个壁柜中搬出两箱水果罐头,往干警们面前一放:“大……大军同志,解解渴!”他边说边哈腰,遭到干警们拒绝后,他只得又将罐头往回搬。
  就在曾伟雄与船员对话的工夫,专业警士郑镇奎已带领三名警士将船上巡查了一圈,大家越看越觉得此船可疑:尽管这条船上装满各种捕鱼作业工具,连冻鱼用的冰块都有,但稍微留意一下,就可发现不仅全部渔网是干的,有的甚至成捆成捆堆集在一起,连绳子都未解开,再则,找遍整条船.连个死虾都看不到;还有就是整船上下、里外闻不到哪怕一点打鱼船特有的腥味。
  曾伟雄与艇上骨干简短交换意见后,立即通过电台将检查所得的情况向分局领导作了汇报。分局领导考虑到此海区往来船只多,情况非常复杂,于是指示A艇以及相继抵达这一海区的B、C两艇以最快的速度将“永载鸿”7号押解回基地作进一步检查。闻知此情,台轮上的四个人个个如雷轰顶,面无血色,但面对三艘枪炮林立的巡逻艇,以及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边防干警,他们也只得乖乖相随。
  茫茫大海上,A艇在前领路,涉嫌贩运假币的台轮在干警们的押解下居中航行,B、C 两艇则排列台轮左右护卫航行。为应付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他们将各自所在艇的电台频率调成一致,全程保持既可与分局联络,又可四条船之间相互对话。约摸航行了10海里左右,作贼心虚的四名男子说什么也不肯再驾船前行,并相继耍起花招说船上机器出现故障,且油料也不够,以此拖延和抗拒边防干警执行公务。我干警不为所动,一边派人查看机器,一边将渔船拴在我艇的尾部,拖带着向基地疾驰。
  经过近三小时的顶风斗浪,艇队终于于12日凌晨零时30分顺利抵达分局码头。
  一向宁静的分局基地警笛声声,岸上六盏探照灯和停泊码头的所有船只灯火齐放,将方圆五里海区照得如同白昼。在威武的持枪干警押解下,四名涉嫌不法行为的台湾省籍船员被分别隔离。
  看守所内,汕头市公安局、边防分局马上组织精干力量对他们展开了审讯,但四人均矢口否认船上装有货物,一再说他们是“出海打鱼”!
  “既然是打鱼,为什么好几天过去了,你们船上连条鱼尾巴都没有?”
  “有什么法规要求渔民凡出海就一定要捕到鱼?!”从不轻易开口的船长林镜川闷了半天嘣出一句。
  再问,则死活不说。问急了,迫不得已答答话,但内容翻来覆去就这些:我是船长,船是从台南市的安平港出海的……
  码头边,自“永载鸿”7号一靠岸,边防分局的官兵们就爬上爬下开始了全面的、细致的搜查。然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仍没有任何进展。尽管干警们个个汗流浃背,有的甚至气喘吁吁,但没一个人灰心:“除非他们有魔法,不然我就不信搜不出东西!”真可谓皇天不负有心人,干警们在清理完驾驶台旁一堆杂物之后,终于发现在驾驶台下面的机舱两侧,有一个入口非常隐蔽的暗舱。此暗舱只设有一个仅容一人勉强进出的小口,暗舱环绕机舱的左右。干警们发现这一入口后,马上派人顺着人口慢慢爬进去,发现里面黑洞洞的,油墨味刺鼻,用手电一照,里面全是一个挨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旅行袋,用手摸一下感到硬梆梆的。大家于是迅即报告在现场指挥搜查工作的郭洪雄副局长。这位刑警出身的分局领导,马上作出指示:“立即通知市公安局技术部门,待取证后再搬出这些东西。”接报后的汕头市公安局刑警队火速赶来,进行了细致的取证工作。之后,边防分局组织力量,将暗舱中的东西一袋袋提出舱外,总计共搬出37个袋子。打开袋子检查,全是一捆捆崭新的一百元面额的假人民币。经清点,每袋重约22公斤,每袋40叠共200万元,37袋总计假人民币达740O万元!经过中国人民银行汕头分行鉴定,这批假钞全部为“1990年版”,胶版机制造,工艺精细,水印几可乱真。
  巨额假钞搜出后,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林镜川等三人仍采取推诿、抵赖态度,并再三编造谎言企图推脱罪责,但在我机智的公安、边防干警面前,他们最终也不得不低头认罪,并交待了这批假钞的来龙去脉:
  今年7月7日,“永载鸿”7号渔船船长林镜川在台湾偶遇一绰号叫“小黑”的人,一番交谈,“小黑”希望林能帮自己偷运一批假人民币到粤东海域,并许以酬价80万新台币。林见有暴利可图,当即应允,并相约孪生兄弟林镜清以及以前跑船时认识的澎湖县人许卿绸和台南人许清泰同行。当夜11时许,“小黑”即用汽车将37袋装满一百元面额假人民币的旅行袋运载到台南安平港附近的湄子寮港码头交给林镜川,并交付了45万新台币雇佣金,叮嘱林从接货人那里领取余款35万元,同时告之前往大陆水域交接货的地点、接头暗号及通讯联络频率。最后还为“永载鸿”7号起代号叫“阿福”,大陆接货人代号则叫“阿财”。林熟记上述事项后,即指使林镜清、许卿绸、许清泰三人将这批假币藏进停泊在该码头的“永载鸿”7号渔船特制的暗舱内,并在舱口放置煤气瓶等一大批杂物伪装。7月9日中午12时许,“永载鸿”7号渔船从安平港启航,往大陆粤东海域行驶。7月10日凌晨,林镜川用约定的频率开机与“阿财”联系,但联系不上。当天上午8时许,林镜川再次与“阿财”联系,“阿财”让“永载鸿”7号船开往N水域约12海里处的渔场作业区等候。不想,“永载鸿”7号抵达近半小时了,还未见到接货人“阿财”。心急如焚的林镜川于是驾船在接头水域乱找并开机呼叫,却始终不见“阿财”的踪影。预感不妙的“阿福”原本想驾船返航,但财迷心窍的他,总觉心有不甘。四人一商议,决定还是再等一等。结果在11日下午2时4O分,即落入我边防干警布设的恢恢法网中……

  (卢敏魏俊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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