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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炼狱


  这里坐着一个磨牙切齿的可怕的冥罗司,他审查进来的每个灵魂,判决他们的罪名,遣送到受刑地点。
  我们开始听见悲惨的声浪,遇着哭泣的袭击。找到了一块没有光的地方,那里好比海上,狂风正在吹着。地狱的风波永不停止,把许多游魂飘荡着,摆弄着,颠颠倒倒,有时撞在断崖绝壁的上面,则呼号痛苦,因而诅咒神的权力。知道这种处罚是加于荒淫之人的,他们都是屈服于肉欲而忘记了理性的。好比冬日天空里被寒风所吹的乌鸦一样,那些罪恶的灵魂东飘一阵,西浮一阵,上上下下,不要说没有静止的可能,连想减轻速度的希望也没有。他们的心像一列远离故乡的秋雁,声声哀呜,刺人心骨。

                  ——《但丁神曲·地狱》


  新中国的缔造者毛泽东在垂暮之年忧心忡忡地说:“自古忠道多逆子,何知宝黛人神州?”
  西方思潮在现代中国广为流传,加之对它无选择或变态地吸收,使中国第四代女性越来越向“全盘西化”(——政治自由化,思想文化西方化,以及由此导致的所谓“性生活解冻”)的险境滑去。而令人担忧的是她们有的义无反顾、执迷不悟地“前进”。有一位外贸大学的女才子公然宣称:“我要做中国的第一个爱滋病人!”实在令人痛心。
  一叶知秋!
  变态的:“先驱精神”支持他们破碎支离的灵魂,一往直前渗透出对生活的迷误。
  她们在误区里自鸣得意。

  1.风流浮主造孽人

  唉,可惜白费了几年光阴,到今天还是一事无成。形形色色的求爱人群,都打你身旁过尽!你同这人跳舞轻盈,又同那人时儿相碰,眉目传情。尽管你挖空心思,白白参加了各式宴会,玩押当又捉迷藏,终竟没勾搭上谁,今天却要来不少傻哥,乖乖,你袒露出酥胸一抹,怎会有人放你不过。
                        ——歌德《浮士德》

  裸泳、裸舞与滥交集大成的“明皇”

  时间:1988年春节
  地点:某礼堂
  一场交谊舞会在众目注视中举行。
  主人公:某外贸大学88级学生韩丽娜。
  她身穿黑色袒胸尼龙衫和喇叭裤,肩上一块涤纶白纱,头上梳着日本式的高发髻。
  韩丽娜异常兴奋,她成为众目瞩视的中心。她对同去的舞伴得意地说:“生活就是玩,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我这人玩就玩个痛快,时髦就得够水平。”
  从此,韩丽娜经常出没于各种舞厅,她的身价像地上的汽球一样,慢慢的升高。终于有人用难以想象的高级轿车去邀她跳舞,那夜是个疯狂的夜,韩丽娜舞技甚高,舞兴甚浓,舞场不能尽兴,便到私人家跳舞,通宵达旦的迷醉。
  脱衣舞,标志韩丽娜有了新的突破。
  韩丽娜的父母都在外事部门工作,由于父母的关系,她从小便接触了外国不健康的小说、画报、电影、录相等。父亲对她无暇顾及,母亲则一味娇惯,这样的家庭培养了一个活脱脱的为所欲为的西方文明的崇拜者。
  1989年8月的一个晚上,龙潭湖笼罩在一块膝胧的月色中。到这儿纳凉、散步的人们惊异地发现,湖中有四个白色的人影晃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二男二女在那儿游裸泳。
  一些胆小的女同学吓得跑开了,韩丽娜若无其事地从水中爬出来,鄙夷不屑的说:“真是少见多怪!”有人甩给她一句话:“你们脱得精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感到羞耻!”韩丽娜扬起骄傲的下巴说:“我都不在乎,你们在乎个啥劲?这是国外最时兴的,我们要迎头赶上时代的潮流,看你们这些大惊小怪的样子,我明白中国为什么不发展了!”
  “西方文明”被她误解了,并且完全窃取了她思想、言语和行动的指挥权。一向觉得幸福自由的韩丽娜曾不无怨恨的说:“中国的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这是典型的专制,毫无人情味。”
  “西方文明”好比幽灵似地牵引着她,引导她干出了一件又一件令人乍舌而又荒唐的无耻事。她带着另一个女同学,两人同时在一间房里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她们专门请来了摄影师,为她自己拍“具有线条美”的裸体照片;她还经常进入留学生住处和外国驻华大使馆,与一些外国人胡搞“你两次流产,不觉得是被人玩弄吗?”
  “这怎么是受人玩弄,我们完全是两厢情愿的。人是感情动物,一接触,发生关系是必然的结果。现在国外就是同居不结婚,这是时代的大趋势,将来中国也会这样,我只不过是先走了一步……”(理直气壮地)与别的女孩不同,韩丽娜与人乱搞两性关系,不是以金钱为基础的,因此,她常常自诩为“高尚的人”。当她听说有的女孩同外国人睡一夜要200元,有的女孩同外国人胡混时还“顺手牵羊”时,她表示极为愤慨,声言她们跟卖淫、小偷一样,她们给中国人脸上抹黑,要跟外国人睡觉就不要钱,这才是高尚的。
  就这样,韩丽娜在不长的时间里先后与二十多位外国人发生性关系。极大地玷污了人格,正如她说的“给中国人脸上抹黑”,最终被公安机关收容审查,送往劳教所教养。
  作为一个真理的追随者,我们有勇气承认并有胆识吸收西方文明的优秀部分,这犹如我们敢于扬弃我们文明的糟粕;同样,我们也应毫不留情剔除西方文明的霉物,也犹如我们坚信自己文明的美处。
  把思想行为置于两个文明的任何一个极端,都是一种缺憾,甚至是顽固。
  选择适合的支点吧,女大学生们!
  在那里不再有生活和人生的漩涡。

  逢场作戏

  某大学生M,和男朋友分手后,内心极度痛苦又寂寞。
  那天,同寝室的女生都春游去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心事。不久,同寝室小B的男朋友H来找小B于是她便与他攀谈起来,借以解闷,他俩越谈越投机,就像是久别的知己。天慢慢暗下来,H不言语了,默默地注视着M,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难以抑制的冲动,一把将M揽在怀里。M浑身一颤,一种既怕又渴望的快感袭上心头,“他需要我,他的抚爱多么令人心醉,我在他的心中是吸引人的……”想起和她相爱多年的男朋友;她感到有一种不满足。他和她都需要对方那一瞬的震颤心魄的温暖……正当他俩赤身裸体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原来春游的同学回来了。
  法国哲人狄德罗在《修女》中写道:“人生来是要有伴侣的,如果夺走她的伴侣,那她的思想就会失去常态,性就会被扭曲,千百种相关的激情就会在她的心头升起。”
  也许,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
  她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当她们怒斥H,叫他滚时,M若无其事地走下床,放下帐慢,让H从容地穿上衣服,自己边戴乳罩边说:“你们不要骂人嘛,这样的事你们以后也会做的。”把寝室的女孩子们羞得无地自容。小B望着狼狈的H,失声大哭起来,而M此刻竟异常地镇定又老练,她走过去对小B大大咧咧地说:“你没必要这么伤心,H还是你的,我和他没有爱情,我们只是作了一次性的尝试。”气得小B扬手给了M一个漂亮的耳光。由于这次事件的目击者们特殊的心理反应,没有将此事报告给校领导,M也没有受到处分,但被她的同学孤立起来了。然而,初次的尝试已给困境中的M留下无限的幸福与神往,她先后又与同班的一个男同学,以及本校的一个行政干部和两个外籍教师发生关系,最后被公安局以“流氓罪”收容审查,后被法院判处两年徒刑。
  M是一个大学教授的独生女儿,天生丽质,博览群书,是弗洛伊德“泛性论”的忠实信徒,她崇尚“性解放”,她竟然公开宣布她在性的问题上将采取比较灵活的态度。
  狄德罗曾警告世人说:“如果道德败坏了,趣味也必然会堕落。”她的言行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也曾十分形象他说:“如果幸福在于肉体快乐,那就应当说,牛找草吃是幸福的了。”甚至连意大利的托马格·斯奎那在《反异教大全》中都说:“人类的幸福,决不在于身体上的快乐。”
  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在性爱问题上,理应具有更高的层次,表现出高尚的情操。性爱问题,实际上是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列宁曾经指出:“在性生活上,应该考虑到文化的特征,看它们究竟是高等的还是低等的。”

  天父的女儿

  一个曾因参加世界流氓性组织“天父的女儿”被押送到某农场劳动的美术学院的女大学生小A,在给她过去的老师的信中写道:在我审视自己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太单纯,太幼稚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把我卷入到这个邪教中的?是对某个人的崇拜与倾倒?是对青春美好的幻想和对爱的渴望?是对宇宙、人生的不解而迷惑?还是感叹人类的种种悲剧与不幸?我曾经觉得自己很委曲,因为我是抱着真诚的愿望去对待世界的。当我猛醒过来,摆脱那些教义对我的束缚与羁绊,我才发现我在浑沌中做了多少糊涂荒唐而玷辱人格的事,我的青春失去了光华,变得暗淡,我的生命在沉溺。
  小A,这位八十年代的幸运儿,连续十年的三好学生,优秀团员,班长。她是美术学院凤毛麟角的女才子,本可以培养成艺术家的,只可惜在外来思潮的冲击下,她一味追求所谓的“自我价值”、“自我设计”,被“天父的女儿”组织拉下了深渊。
  小A被拉下水,她接受了该组织的“教义”,积极参加“天父女儿”在杭州“家”里的活动,多次与异性发生性关系,有时竟是多人同床胡搞,每日她还得向组织写汇报。她完全忘记了大学生的道德标准,堕落为可耻的流氓。
  小B是一个单纯好学的大学生,她希望结交既可以在生活上又可在学习上互帮的同学,就在这时小A与她接近了,小A向她讲“圣经”,给她看些小册子。小B虽然对此感到别扭生疏,却对小册子中宣传的信心、爱心等饶有兴趣,渐渐地与“天父的女儿”有了频繁的接触。在“天父的女儿”成员虚假的友善下,小B脑子混沌了,终于,她也被拉入了罪恶肮脏的泥坑。小B在“传教士”的谎言劝慰下,发誓说:“既然耶稣就是爱心,而不是某个人,我愿意为它工作,告诉每个人应该去爱所有的人而不是去恨。”
  花坛里两朵最艳丽的花在春天枯萎了。
  我最大的错误说到底就是脱离现实和社会,寻求自己头脑中的乌托邦,思想上的迷惘和邪教对我的侵蚀是我犯罪的主要根源。现实社会中根本没有抽象的仁爱和与生俱来的罪恶,每个人都活在具体的社会环境中,没有必要去回避什么我现在痛恨我自己,恨我目光短浅,恨我吃了他们下的鱼饵。……他们把一块面包,一句甜言蜜语当作爱来施舍,那只不过是具有欺骗性的小恩小惠罢了。这哪里是什么爱,分明是肮脏的交易,罪恶的勾当!每想起那些罪恶的日子,不仅仅怀念起校园的生活。两种风味给了我一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的酒。
  谁玩弄生活,生活就以欺骗来惩罚她。
  人需要把握自己,上帝并不能拯救我们失意的孤寂的灵魂,拯救我们的是我们自己。
  耶稣没有拯救这些忠实的信徒,十字架下,她们把两颗年轻的心奉献给了虚无缥缈。
  十六世纪哲学家帕斯卡尔曾说:“人是为了思考才被创造出来的。”
  失去了独立思考,人将变得怎样虚弱,任何细菌都可乘虚而入,大量繁殖。情感已冲昏了这一代大学生中某些人的头脑,正如司汤达的《红与黑》中玛蒂尔德对于连说的:“我情愿放弃我的理智,让你来做我的主宰。”

  2.多面刺激

  懒妇自有懒郎勾,
  从无懒妇上灰堆。
                        ———江南俚语

  夜幕缓缓地拉上,黑暗使一切变得模糊,一切都在黑夜的掩盖下寻找兴奋和寄托,夜,好迷人的舞台!
  某酒家一个中型套间。
  一场你闻所未闻,别开生面的赌博。
  四个穿着衬领浆得挺阔的白衬衣,脖子上系着黑色方便领带的男子,正在与两个外着女式西装,内里着贴胸纯羊毛绒衫的女子争吵。
  “好了,好了!就要你们每人20吧!”丽丽一甩秀发,“虽说我们没有钱,可我们有宝贝!这样吧,我们每输一盘,每人就脱下一件衣服,行不行?”
  四个男人沉默了,他们互相对视着。
  “我们以前也这样玩,”倩倩狐媚地一笑,“这是——老规矩!”
  “这规矩不赖!”男人们喝彩,其中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说:“可你们要是……要是输光了衣服,你们再输什么呀?”
  “哈哈哈……问得好!”
  一场特别的协议很快达成了,赌局迅速开始。
  中了圈套的男人们用统一的欲念战斗,形势一片大好。
  西装,羊绒衫,衬衣,一件件从两个漂亮的女子身上脱下来,她们苗条而丰满的身体已裸露在外了。
  丽丽和倩倩故意装作懵懂,对男人们的作弊也装作没瞧见;见局势越来越惨,她们便适时地拼命反击几下,这样一来,不久她们已赢了好几盘。每赢一盘,她们便得意地大笑,嘲弄男人们回去少不得挨老婆惩罚。见男人们一个个的贪婪相,她们更笑得狂了,两个乳房无遮拦地上下摇晃。
  “把钱搁到大姐腿上来!嗨。”
  她们的话刺激得男人们更加齐心,出牌小心翼翼,思虑再三,他们不在乎这些靠肮脏的手而得到的钞票,他们要让娘儿们脱!
  裤子,烟灰色的,蛋青的。
  紧身裤,粉红的。
  最后只剩下那勉强穿着的三角裤衩了,那两腿夹着白尼龙丝的遮羞布。
  任何羞耻都没有了,污秽的语言越来越多,出自男人的口,也出自女人的口。
  戏弄,挑逗,寻求心理上的邪念……
  最最关键的比赛打了半小时,女的顽强抵抗,又捞进了一大堆钞票,但到底还是输光了,输得一丝不挂……比赛继续进行。
  男人们开始勾心斗角,连连败北。他们的联盟越来越松散,谁都想保存实力,最后自己抢大贡,去浴室……一切都是丽丽和倩倩设计好的。
  一切都使她们感到刺激、满足、惬意……鏖战相持到凌晨四点多钟。
  他们全部酣然入梦了。口水顺着下巴流,女人的大腿搁在男人的胸部上,男人的脚丫放在女的腮边。
  梦中有美人,梦中有满足。
  一个警惕的保安人员发现了这丑恶的一幕。
  在审问丽丽、倩倩的过程中,丽丽承认她是省建行的经济师,28岁,大学本科毕业,从事卖淫已四年的历史。倩倩是省测绘局的描图员,大学专科毕业,27岁,卖淫史二年,两人都没结婚。
  “你看看你,这么高的文化,这么好的工作,人也长得挺好,为什么干这个!你缺钱花?”
  “你们说卖淫吗?”丽丽又大又黑的眼珠像一泓潭水,“说实在的,我啥都不缺!钱、美貌、地位、我都有,追我的小伙子有一个加强连,我要愿意过性生活也不缺少……我觉得没劲。你不觉得生活太单调,太呆板了吗?我和倩倩喜欢的是一种多面刺激,它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快慰,它很复杂。我希望你们摈弃‘卖淫’这个词儿,它不准确,太肮脏。”
  多面刺激!多么新鲜,又冠冕堂皇的词儿!
  丽丽早在上大学时,就接触了国外的黄色录像,美国的《花花公子》,香港的《龙虎豹》,《男子汉》等杂志她都看遍了。她羡慕人家的天马行空的生活,她觉得像她这样的漂亮妞儿,应当充分享受上帝赐予的一切。很快,她在自己的肉体上寻到了刺激、快感,但慢慢地她对这些也失去了兴趣。
  “我喜欢冒险,喜欢挑逗,刺激别人也刺激自己。我讨厌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那太东方化了,那纯粹是林黛玉式的假惺惺的生活。”
  她解释了她的“多面刺激”的涵义。
  “……不光是肉体的、性的刺激,我要求的比这要广泛的多深入得多,可以说是一个多元的哲学内涵。我要让男人使我的肉体直接得到刺激、得到快乐,还要从他们的痛苦、沮丧、追求、渴望,甚至从我强加给他们的皮肉之苦中得到刺激。还要看看男人们之间的矛盾、冲突和醋劲儿,那也挺有劲的!我从这里寻找到了多面的刺激,我的生活富于新奇、刺激;从不会令我无味、困乏。
  丽丽曾先后玩弄了10多名男青年,甚至一个在C市地方戏剧团小有名气的编导也被她折磨得直呻吟、求饶。
  “后来这位在C市、省里和全国都得过奖的编导,一见我就怯怯的,你说刺激不?可我还偏偏再去撩他……”丽丽和倩倩被判处劳教二年,送往劳教农常然而,据女队长说,这两人已经成了劳教人员中的“女霸王”。
  看来,改造对于她们也是一种刺激。
  无可挽救的生命啊!
  二十世纪最出色的社会学家埃里希·弗罗姆在《寻找失去的自我》中指出:“强烈的性欲求,也可能并非产生于生理的需求,而源自心理的需求。一个自尊不强的人,总有一种力图通过在性方面驾驭、统治他人的需求,总有一种由于人格的残缺不全和变态所造成的强烈的欲求,这样的人很容易产生妒忌、占有欲和虐待欲,并从中得到满足。”
  人类幸福地栖居在大地上,友善欢悦地结成了社会,社会在淘汰每一个与其发生冲突的不敬的人,因而,斯宾塞劝告人们:“改造人性,使之适合社会生活的需求。”
  洁白天真的女大学生们,你们应该懂得运用你们的意识,把你们的欲求和本能纳入你们的社会调节系统。

  3.当代郝思嘉

  尽可在这热闹地方买花卖花,
  但不像市场上讨价还价。
  每朵花儿有句简单的趣话,
  买花人儿必须会得说它。
                        ——歌德《浮士德》

  1988年第8期《时代》杂志发表了北京名牌大学一位女生的“高论”:中国有个把卖淫嫖娼的不值得奇怪,主要是一夫一妻制的重要补充。发达与娼妓很难分开的,巴黎就有20多万公娼,纽约有30万,曼谷有80万,台北光华西街有上千妓女。中国的危机不是几个妓女的问题,而是成亿人都在那里进行动物式的交配,不管有无感情都在那里二胎三胎地生。
  说娼妓制度野蛮,难道这种动物式的性关系就不野蛮?我国的女人哪个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性机器?几十年来让人们去爱那些痴傻之“神”,就是不爱真正的“人”。我们身边有多少不和谐的家庭,可离婚比登天还难!还是性自由好,它至少是人性的,南京有个某国的女留学生,在中国人的眼里称得上百分之百的破鞋,因为她公开与所有爱她的人“鬼混”。
  我不认为这是“鬼混”,这是对爱情的最崇高的报答。可是那些表面正经,内心肮脏的人们却把她看成妖魔,见鬼!人原就是动物,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起来?值得这些爱管闲事、吃饱了撑着的人深思的是,她的丈夫并不反对,更不嫉妒,甚至按期从万里以外给她寄来避孕药。这才叫男子汉,伟人!换上中国男人,早把她的脑浆打出来了。
  学校曾警告我,真他妈专制!我交了个外国朋友,他已结婚,我们不过是朋友而已,难道男女之间只有性关系?他拥抱过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过我,这又有什么?美的东西是人们共同追求的,我见那些正经的男人也买维纳斯。我不隐瞒,他的确向我提出过性要求,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没有勇气答应他,因为这毕竟是中国,条件尚未成熟……《时代》杂志继续写道:“……五年前的北京出了个性解放理论的实践者,一个女青年与100多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她也发表过一番‘高论’”。——说我卖淫,笑话,我不过是给几个哥们和老外玩了玩,用不了几年,你们就会承认我是先行者。性解放是社会发展的趋势,我横下一条心,折腾死了算!一年之际在于春,女人最佳时期是15—25岁,要抓住生理上的大好时光来享受人间乐趣,过了25岁,宁愿自杀。在别的方面,我可能没什么建树,但在玩上一定要冲出一条路来。人不能蜗牛一样,蜷缩在一个地方,应该接触各类人物,尝遍酸甜苦辣的爱情,只跟一个男人不如去死。人生的目的先是寻欢作乐,情欲远胜于理性,这就是我的理论。
  好一个反封建,反禁欲的“先驱”,实际上是性自由的翻版。她们在为自身欲望寻欢并拼凑理论,以充实她们虚无的灵魂。
  当一个人处于麻木状态时,她实际上非常痛苦、不幸,还自以为自己十分幸福。
  亚里士多德在《伦理学》里强调:“假如有些事能够使道德败坏的人获得享乐,那么不能因此而认为这些能给其他品德高尚的人带来享乐,正如不能因为眼疾者眼里的这些东西似是白色的,我们也就这样断定。”看来,那些把从肉体中得到快感为人生目的、及时享乐的崇性主义者,实际上只是一种不正当的变态的、虚假的嗜好而已。
  人的思想深处,一边悬挂着放纵自己的诱饵,一边高悬着理智的皮鞭。挥动你的皮鞭,抽打你恶性膨胀的本能,因为这种本能不适应人的社会,只适应动物的群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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