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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乾隆盛世,日渐式微,为挽狂澜,钦命两广总督李侍尧进京调任军机处,参与政事。
  初冬,李待尧一路急行,申牌时分,才抵紫禁城南的崇文门,此时城门已关。亲兵喝令城门把总刘全开关放行,刘全以“车子上的货要验关缴税”为由,将其挡在城外,李待尧只得暂住“返谈”客店,并责令刘全传崇文门总管和珅来见。和珅闻知威镇一方的李侍尧到,急忙赶往“返谈”客店,没想到李侍尧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以写折子为由直到亥时未见。转天,当李待尧早早赶到崇文门时,和珅等在那里,仍客气地请尊驾进关,辎重骡马仍要留下验关缴税。李侍尧称这是海关厘金,是皇纲;和珅说除了军饷或是有兵部勘合的皇封标印,其余一概要验。李侍尧的亲兵戈什哈端枪扣刀就要强行闯关;这时李侍尧从袖中抽出皇上的“御批”,并有乾隆随身小玺“长春居士”印迹,和珅只得放行。由此相互埋下暗结。
  李侍尧不顾长途奔波,车马劳累,急忙赶往军机处报到,拜见了两年未见的老友桂中堂,未及寒暄,桂中堂便交李侍尧厚厚的一叠奏议让他去看。奏议中均是各地呈报的邪教、兵变、人祸、天灾等“国家大事”、“军政大事”。李侍尧专心阅读之际,接到圣旨,请李待尧随桂中堂前去探望远征缅甸回京,病已沉疴的傅恒,路上细看阿挂与几年前大不相同,体态举止音容笑貌全变了,透出一股冷峻,令人难以亲近。阿桂也告诫李侍尧不可小看和珅,来往办事要有分寸。
  在傅府,阿桂、李侍尧正同傅恒说笑时,乾隆驾到,李侍尧请安,乾隆与傅恒先忆少时郎舅之情;再叙国事;又提撤兵缅甸之议;又应傅恒夫人棠儿之请,当场为傅恒之子福安康定婚,一切料理妥帖,起驾回宫。
  午后,太监王八耻领和珅养心殿面圣,和珅受宠若惊,字斟句酌,半真半假,连泣带诉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说的也满腔凄惶。乾隆竟是闻所未闻,暗暗嗟叹,认定这是个忠孝两全德才兼备的良实之臣。和珅又用满语向乾隆剖析议罪银条陈和崇文门关税的得失利弊,说的详略分明条理清楚。乾隆听后心中十分喜悦,大为赞赏。接着,乾隆召见阿桂、纪昀、刘墉、李侍尧简短听了民情吏治的陈奏后,突然宣布于敏中、和珅着补军机处。并钦命刘墉为正钦差,和珅为副钦差,都察御使钱沣查办国泰一案。不日及赴山东。
  议事完毕,乾隆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同妃嫔说笑一阵之后,乾隆便携同刘墉出紫禁城散心游玩去了。在市集古玩店中,巧遇和珅,和珅又卖弄聪明,指点古玩文物真伪,说得古玩店掌柜目瞪口呆,乘机把董香光的“太极八骏图”指成赝品,压低价码,让皇上买下。刘墉对和珅的小聪明不屑一顾,皇上却认为和珅练达世事可谓精细入微。
  和珅设粥棚赈济,惹得顺天府前来干涉,和珅在众人面前,一番入情入理刚柔相兼的言辞,立时化解了人们阴森暴戾一腔怒气,平息了与顺天府的纠纷,傍晚回府,在吴氏房内看到山东巡抚国泰孝敬的“礼品”:一把“李斯珍用”的青铜剑;一方整块金子嵌定的上好端砚;凡张面额万两的银票和一座庄园,合银子有八十万两。惹得和珅心中格外舒畅,看着吴氏雪臂微露,酒涡滢滢,不由心猿意马,吴氏顺势以身相就,两人尽情淫戏。云雨之后,家人通报海宁造访,海宁告之和珅,本己委任自己内弟的肥差“贵州储粮道”却被李侍尧的远房叔伯弟弟李淳英抢走,心中十分不满。和珅乘机鼓动海宁借李侍尧在广州公行,收贿受贿弹劾李侍尧,以泄私愤。
  乾隆召集御前军机大臣会议,皇上深感国泰案子不能再拖,下旨,命刘墉、和坤、钱沣急赴山东,撤查此案。和珅深怕收受国泰的“贡献”暴露,受到牵连,在座轿中与刘全密谋暗害替国泰行贿的师爷。同时,授意顺天府查办山东巡抚衙门驻京“书房”,以免与国泰通风报信。纪昀、李侍尧奉旨在刑部饯行,和珅便放心地随刘墉赴山东而去。
  李侍尧送别刘墉等人。回到府中,家人说太监谣传有人密折万岁爷,说你在广州任上手脚不干净,卖缺贪污,收受谢仪。季侍尧心中烦闷,出门散心,先在冰天雪地中救起病重的跟和珅有关的母子二人后,前至贡院街又邂逅“返谈”店中的那群试子,谈笑风生之际,突然想到自己是今年钦命春闱主考,同这些举子在一起恐有瓜田季下之嫌,便匆忙告辞而去。
  乾隆在东暖阁议事之后,带领纪昀、李侍尧及皇子颙琰到御花园赏游,指令皇子颙琰以公车举人身份入试春闱历练自己,独留纪昀陪伴。走到拜月台前,乾隆提起四十六年前,康熙爷时,众阿哥为争夺太子之位,在此处大打出手,你死我活的一场斗杀秘事,每到这里便心情沉重。纪昀听后毛骨悚然,但毕竟纪昀天分极高机敏过人,已知乾隆为立太子之事咨询己见。纪昀奏道康熙朝与乾隆朝不同有三:皇上万年之后不称“祖”而称“宗”其一;其二,皇上如今春秋鼎盛朝纲在握,阿哥敏华茂德,父子敦睦内宫熙和,断没有狼子野心觊觎大位的;其三,今日皇上独揽大权,并无分权之举,今日皇上听到的谣言,历来均是太监所为,故而要对太监严加管束,申明家法整束宫禁,消弭反侧谣言自息。纪昀口若悬河分理详喻,乾隆听后,心目为之一开。
  乾隆与婶子乌雅氏通奸,乌鸦氏说出从太监那传出“立太子”的谣言;乾隆心中烦乱,到坤宁宫皇后又询问是否立颙璘为太子,乾隆听后,严厉声明,决无此事,并且一旦查出散布谣言者格杀勿论。这才压住立太子的传闻。
  李侍尧奉旨暗查九天玄女娘娘庙,只见香火旺盛信徒众多,心中又添忧虑。回提督衙门,看到满衙门空荡荡,寂无一人,不禁大怒,升堂点名,图门、阿成无故不到,为整饬军纪,肃清纨袴习气,一显威风,便按律问斩,众将求请,改打四十军棒。只打得阖衙心惊胆寒、魂不附体。
  乾隆再议国泰一案,担心和珅精于人事疏于政务,钦命颙琰赴山东巡视督察,同时又历练了太子。
  颙琰告别母亲魏隹氏皇后,带领“人精子”王尔烈一干人马,由朝阳门出城,固隆冬腊月,冰封运河,乘轿前行,经通县、天津,七天后到沧州地面。由青县改为乘船而下,颙琰凭栏远望百里荒无人烟,只有白茫茫望不到头的大碱滩。颙琰为体察民情,弃舟登岸夜宿黄花镇,受到鲁家父女的热情接待,闲谈中勾起颙琰治理盐碱地的抱负。在蜂房钱家店,“人精子”探得人贩子拐卖人口,颙琰仗义勇为,与当地不法官绅和人贩子展开激烈搏斗,终因人单势薄寡不敌众,鲁家小院被烧,颙琰落荒而逃,冻饿惊吓,旧病复发,又被小惠救起,生死关头之际,刘墉、和珅赶到,平息了人贩子的骚乱,一干人犯尽悉查办。
  山东巡抚国泰已感大祸临头,与于易简商讨对策,一面借银充盈藩库,做到银帐两符,一面抓住纪昀不法和珅收贿,感到自己有攻有守严密周备。腊月二十四日送灶之日,邀请于易简过府堂会唱戏,自己扮演杜丽娘,粉墨登台演唱。正当兴高彩烈之时,钦差刘墉,和珅突然驾到,宣国泰听旨,“查看国泰家产”。国泰听后魂不附体,胆战心惊。稍后,国泰乘机问和珅馈赠之事,和珅说你的人去晚了,礼虽没有收到但还是要照应的。国泰本是满洲责介哥儿出身,在家养就的骄纵奢靡,出来做官一路青云,从未受过挫跌,官场混久了,养了个“心有城府之严”的皮相,其实只历练出一张皮,一道雷霆之击,“中有不足”之时便显现出来,压根不是久经风霜的和珅对手。和珅的如簧之舌三下五去二就剥掉了这张皮,国泰立刻章法全乱。
  正待国泰方寸已乱。百计无施时,和珅微微一笑,随后款款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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