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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杰就是我们在开头介绍的那位被拆白党和同乡骗去100万元的年轻商人。他被金文德在楼梯过道上慌乱中用脚踢醒之后，就起身来到舱外甲板上散步。天色已经阴暗，海面上冷风飕飕地吹着。他绕右舷甲板走了半圈，来到驾驶台左侧的救生艇旁。此时，船上看海的人寥寥无几，不远的海面上，闪闪的灯火在快速地移动，他知道那是过往的渔船和夜间巡逻的快艇。王仁杰觉得身上很冷，便决定回进舱里。 “你冷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冷，你呢？”是一个男子在问。还没等那女人回答，男子接着说：“要是冷，咱回舱吧。”“我不冷。再说舱里那么乱……”她似乎说了半截话。 “也是，和你在一起，我心里热乎乎的。”男子说这话时，语调低缓，音色圆实，显得特别诚恳。 “真的吗？”女人也显得很天真。“不信你摸摸……”女人似乎真的伸出手去摸男子的“心”了。 王仁杰心里一阵暗笑，摇摇头，转身大步向下层甲板走去。王仁杰刚走下二层甲板的楼梯，突然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王仁杰身体一震，险些跌进海里，幸亏船舷上的横栏高出他的胸部，把他顶了回来，他的肋骨一阵巨痛。他使劲用手揉着胸膛。 这时船舱内已经开始大乱，乘客不顾一切地往船头、船顶奔跑。哭爹喊娘声，求救咒骂声不绝于耳。王仁杰马上意识到船出事了，可能锅炉爆炸了。王仁杰做生意时，常乘船跑上海、天津、宁波或武汉和广州，所以对船运知识懂一点。 “船上有人放炸弹啦，船要爆炸啦！”船上有人喊。王仁杰搞不懂究竟是船上有人放炸弹，还是锅炉爆炸了。这时，船身逐渐开始倾斜，船头慢慢向上翘起，船尾缓缓下沉。王仁杰知道事情严重了，船可能会沉入海底。这段航道海底很深，可想而知“江亚轮”若是沉没，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一些乘客砸碎门窗，纷纷跳进海里。可是刚跳下去的，就如同泥牛入海，有去无回。王仁杰此刻极为镇静。他想，跑到最高处，即使是死，也是最后一个。 王仁杰站在甲板上强忍巨痛，仰头向上望去。上层甲板就在他的头上，大约有2米多高，外围镶嵌着厚厚的舱板，气窗用钢化玻璃密封着。看来要想从这里直接爬上顶层甲板，难如登天。他急忙向前面的通道跑去。刚跑到通道口，乘客呼啦一声，也一起拥来。通道口立刻被堵住。人们拼命地叫喊，有人摔倒，号叫两声，被几百双脚板踩踏过，再也没能站起来。王仁杰觉得此时千万不要惊慌，如若被人挤倒，必死无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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