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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小桂圆”的母亲回头看了孩子一眼，笑着又转过头去继续和沈华振聊天。 “啊—啊—啊！” “轰隆！” “哗啦！” “啊———”这次是“小桂圆”惊吓的哭叫声。 沈华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电灯一闪，立刻熄灭了。姑母“妈呀”一声，紧紧抱住孩子。叔父张着嘴，傻呆在那里。姑父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不是锅炉爆炸？！”沈华振似问非问地说。 “茶房！怎么回事？电灯灭了。快拿蜡烛来！”外面的乘客在喊叫。 “锅炉爆炸了吗？”有人惊恐地问。 “没事，没事，蜡烛拿来了。”是茶房的声音。 隐隐约约，船底传出一阵骚乱，像是有人在打群架。 沈华振跑到舱窗前，爬上一层床铺，打开舱窗，向外一看，船还在前进呢。他觉得船可能没出什么事情。便说：“没出事，船还走呢。” 沈华振跳下床，等了一会，灯还没有亮。 姑母说：“叫茶房再拿些蜡烛来吧。” 这时，“小桂圆”已经不哭了，姑母在给他喂奶。在妈妈的怀里，“小桂圆”又不时地蹬一下腿，小手不住地抓挠着妈妈的胸脯。 “妈呀，船沉了，快跑哇！有人放炸弹了！”突然，外面开始大乱。 沈华振一惊，赶忙又跑到窗前，蹿上床铺，拉开舱窗，伸出头去，向下看去，在星光下面，乌黑的海水已经没过了轮船的吃水线，船果然在下沉。沈华振急忙缩回头，跳下床铺说：“不行了，船已经下沉了。” 怎么办呢？50年后，沈华振回忆这段经历时说：“4个人大家商量了，我们分析了一下：我会游水的，我叔父会游水的，姑父也会游一点，姑母不会游，小孩子更不要想了。反正没办法，我们3个救一个人，小孩随便他了。小孩如果能救就救，不能救就扔了。大人一定保了。当时，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这样说法，只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能够救就救，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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