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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蒋介石生活片断


  蒋介石是一位生活极其刻板而严格的人。人们常见的形象是一颗光头,一脸严肃。一口“娘希匹”。确实此人保有中国帝王的传统,军阀的粗野和基督教的刻板。

  1.中正头

  蒋介石的尊客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头,“蒋光头”是战争年代共产党领导下的军民给他起的绰号。美国总统罗斯福、尼克松等人与蒋介石见面之后,常用“花生豆一样的脑袋”来描述蒋介石的头。唐人认为,蒋介石是个秃子,由于年轻时代,生活不检点染上“杨梅大疮”。
  其实不然,蒋介石年轻时代确有一头浓密的好头发,后来任孙中山的护卫领导工作才剃了个“作战头”,久而久之成为习惯,加之,这个“发型”使他更显精神,所以一直保留着。
  来台之后,蒋介石仍然保留着这种“发型”。60年代起,蒋经国为顺利接班,在台湾大搞对蒋介石的“个人崇拜”活动。上有好者,下必胜焉,台湾当局的“教育部”领导人为巴结蒋经国,讨好蒋介石,居然要求全台湾的中学生都剃成光头,还誉其名为“中正头”。
  当时,蒋介石的孙子蒋孝勇正在上初中一年级,有次回家,蒋介石愕然发现自己宝贝孙子的脑袋像个光葫芦,大惑不解,便问蒋孝勇这是怎么回事。蒋孝勇对蒋介石的发问也显得吃惊,说:“爷爷,您难道不知道,我们老师让我们大家理‘中正头’,就是要剃个光头的意思,好像全台湾所有的中学生都是理这种头的。”听完孙子的回答,蒋介石当时应承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后来越想越不高兴,甚至对外界说把他当成是“秃子”和“光头”而生气。
  不久,在一次重要的党政联席会议上,蒋介石很直率地表明了自己对中学生剃光头的态度,“你们很多人会说我是个秃头或是理的光头,其实我是有头发的,只是你们没有注意罢了,我认为办教育的,要中学生理光头是不对的……”
  台湾“教育部”的官员拍马不成,反挨了一蹶子,有几位受到了蒋经国的批评,升官无望了。

  2.微服私访

  与中国历史上的许多权威人物一样,蒋介石也很喜欢微服私访,出其不意,检查下级官员和机关的办事态度及工作状况。
  1966年夏天某日,蒋介石吃罢午饭,突然心血来潮,要去台北北海岸淡水公路兜风,卫队立即备车往淡水方向驶去。当车队行至淡水基督书院附近一处卫戍师某部营区旁边时,蒋介石要座车靠边停下来。
  蒋介石下车后,沿着山路拾级而上,这时,营区门口的卫兵见有人戴顶礼帽,门头而行,想往营区直接间人,马上举枪,拉响枪栓,大喝一声:“什么人?”并作瞄准状。跟在蒋介石身后的护卫人员连忙冲上去围住蒋介石,以防不测。侍卫长疾步走到那名卫兵面前,亮出识别针,大声骂道:“混账!见了总统还不敬礼,成何体统?”
  这时,蒋介石走上前去,非但没有责备卫兵的意思,反而夸奖他做得很好,并和颜悦色地询问了他的名字、年龄、籍贯、家庭情况。卫兵颇受感动,并干脆利落地回答了蒋介石的询问。不久,这位卫兵因工作负责而得到了提升。
  蒋介石常常不打招呼,直接下连队视察,他常去的地方不是部队官长们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而是厨房、厕所、浴室这类生活设施场所。他认为,这些地方办得好坏直接反映部队的纪律状况和士兵的精神问题,他还特别注意士兵的衣着打扮。
  某日下午,蒋介石乘车出去兜风时,经过一处铁路平交道,忽然发现车窗外有一个服装不整的士兵迎面走来。蒋介石见后,满脸怒气,发话下来,“这个士兵究竟是哪个单位的?怎么连衣服都穿得歪七扭八的,查一查是哪个部队的,要好好处分他。”
  侍卫长立即命令座车停住,走上前去,向那个士兵亮出了身份,士兵当时就吓傻了,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侍卫长的问话。到了一个歇脚的地方,侍卫长立即打电话给那个士兵所属部队长,要求他好好管束自己的部下。不久,这名回了营房的士兵被关了几天禁闭之后,开缺回家。
  还有一次,蒋介石到部队视察,看到冬季到了,士兵睡的还是稻草铺的地铺,有的营房还是茅草屋,心中非常不高兴。次日,他将军团司令找到办公室,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司令回答是经费紧张,还没有来得及改建。蒋介石查实后,亲自下令,要求“国防部”编制预算,迅速将部队营合改为钢筋水泥结构,添置木板床铺和棉被、毡子等生活必需品。

  3.咬文嚼字

  蒋介石少小时代读了几年私塾,后来学军事,所在的军校也只是一般的培养下级士官的学校,所以蒋介石说不上获得过高学历,或者说谈不上有什么高深的学问。不过他却是生活中的有心人,工作之余,一有时间便埋头苦读,而且有个好习惯,要看一本书,必定凝神静气,一气呵成,读完为止。久而久之,也积累了不少知识。
  蒋介石对文字素养非常重视,几达咬文嚼字的程度,尤其是逢上重大的庆典、节日,需要他发表文告,或书面讲话时,他对书面文章中的遣词造句看得更重,深怕有所闪失,以遗外界口实和把柄。
  一般的情况是这样的:每当要以蒋介石的名义或声音发布训词一类文稿时,蒋介石便将他的文字秘书秦孝仪找来,当面向他口授训词大意。秦孝仪就在一旁作认真记录,然后连夜赶好草稿,再给秘书长张群过目、修改,直到张群认为可以了之后,秦孝仪再赶到蒋介石的官邸或“总统府”,请他审阅。这时,蒋介石会戴上老花镜,手握红蓝铅笔,像个教书先生批改学生的作业似的,在送交的文稿上左涂右抹,上下图句,折腾半天。有时,由于稿子内容太重要了,他会看上几天,字斟句酌,反复琢磨。还有的时候,当蒋介石看草稿时,秦孝仪则侍立在一旁,一站半天,随时回答蒋介石的询问。一稿完毕,还得准备写二稿、三稿,秦孝仪必须经常连夜加班。只要蒋介石要求发表文告,他就不能离开秘书室半步。
  某些时候,蒋介石静下来突然想到刚给秦孝仪的修改过的稿子有个字词用得好像不妥,他就立即把秦孝仪找来拿回原稿,或者从印刷厂把稿子抽回来,再作修改,直到他认为差不多并最后审核无误了,才交代拿去印刷装订。秦孝仪匆匆奔往印刷厂,要其负责人赶快印刷,明天早上用,印刷厂才开机印刷。
  1971年,当台湾被取消了联合国会员国资格时,一份“退出”声明,蒋介石召集幕僚、文书,修改了十几遍才正式公开发表,官邸上下忙成一团。
  蒋介石对训词、文告字斟句酌,煞费苦心,因此,常常要求下属听众也要认真听讲,谁要是稍有懈怠,蒋介石就会认为这是对他的训词、对他的苦心、对他的学识,甚至对他本人的不尊重。
  每次蒋介石召集党政要员开会,开始念他的训词时,必然准备两副眼镜,一副是老花镜,一副是用来看远的眼镜,轮流使用。前者是为了看清训词的内容,后者是为了看看听众,一边看训词,一边用眼光往台下左右扫视,如发现有人在他念训词时思想开小差,或乘机偷偷打瞌睡,他会立即停下来,大喝一声:“×××,站起来,把刚才的训词复述一遍”。被指名者,往往站起来之后,不知所云。这样,蒋介石在会议结束做总结时,当众批评这个人,这个人的官运也就到头了。久而久之,只要是蒋介石召集训活,再想打瞌睡、开小差的人也要振作精神,洗耳恭听。

  4.“面试”考官

  早在蒋介石当黄埔军校校长时,为了拉拢人心,建立自己的圈子,他每天都要分别找一个军校学生到他的办公室见面谈话,犹如中医郎中一样“望、闻、问、切”,看看长相,听听回话,问问打算,估摸心理,以此来确定此人有无培养前途,确定与自己的亲疏关系。据说,人民解放军的元帅徐向前当年也被蒋介石找到办公室谈话,徐向前生性腼腆,一口山西口音,背还有点弯,人长得也不“威武”。蒋介石见了之后,没问几句话,便让他回去了,望着徐向前的背影,直摇头,“不可用也”。徐向前后来的人品。才干、功绩证明蒋介石的这一套并不灵。
  来台之后,蒋介石继续沿用这种老方法对某项要职的候选人进行面试,确定正选。通常是“总统府”三局把有关候选人的名单、档案简要交给蒋介石,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预选人员在会客室等候。
  蒋介石上班后,翻阅一下面前的材料,完毕后,“总统府”武官就高声唱名,让应试者过来觐见。此时,蒋介石则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静等被召见的人,秦孝仪和侍卫长侧立左右。蒋介石的办公室入口有一约1寸高的门槛,有的被召见者,来时本来心情就忐忑不安,神情不安,待快进门时,只顾朝里面的蒋介石严肃的面孔上看,忘记了其他,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顺势就扑到了蒋介石的办公桌前,好不尴尬,等到站稳后,蒋介石问话时,已经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了,这个人也就因失态失言而落选了。
  有的心细的候选人躲过了“门槛关”,直立在蒋介石的面前,蒋介石开始问话,当然先是从家常闲话开始,用的是半文不白的官腔,诸如“贵庚(年纪)多少?”“宝眷(夫人)可好?”“平时读什么书?”之类,有的被召见的人听不懂蒋介石的浙江话,或者不懂“贵庚”、“宝眷”一类的称呼,往往站在那里发呆,这个人的升迁机会就没了。蒋介石会从笔筒中,拿出红蓝铅笔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个红圈圈。
  有些知道蒋介石惯常面试内容和口音的候选人,在面见蒋介石前必先梳理一番,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衣着还穿得朴素大方。见面时,坦然自若,气宇轩昂,有问必答,干脆利落。蒋介石心中就已经对他喜欢上了三分,如果这位候选人在回答蒋介石“平时读什么书”时,答道:“在研读领袖训词”,并能背出点其中的部分内容,谈些体会心得,必然博得蒋介石心中大悦。这个候选人就这么定了,以后还会高升。蒋介石当面勉励几句,然后拿起红蓝铅笔在这个人的名字后面画上蓝圈圈。

  5.骂人、发火

  作为一个中国近现代的旧军人、“新军阀”,并且浑身上下充满着专制独裁气味的蒋介石,动不动发火、骂人是家常便饭,根本不用去考虑别人的人格尊严。
  在大陆的时候,特别是蒋介石年轻气盛的时期,每每遇到部下没有按照他的指令办事,造成失误,蒋介石常把对方骂得狗血喷头,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我要杀你的头!”“娘希匹(细皮、西皮)!”后者是气愤之极随口而出的浙江宁波“脱口臭”,比国骂“他妈的”还难听三分。由于蒋介石有时喜怒无常,动辄骂人,往往又不分场合,赏罚不明,使得许多高级军官颜面上过不去,心怀不满,不少人在战争关键时刻,就是这样被蒋介石“骂”到共产党那边去的。
  到了台湾,蒋介石已过花甲之年,早年的盛气已为岁月和失败平抑了不少,不过骂人的事还是经常发生的,根据生气程度分为三种骂法,一是轻度生气,骂一句“岂有此理”;二是中度生气,骂一句“混账”;三是极度生气,骂一句吓人的话“我要枪毙你!”
  当然“要枪毙你”不是真枪毙你。1957年5月,台湾发生“刘自然案”,不明真相的市民和对蒋介石当局不满的人走上街头,游行、示威、静坐,甚至发生了对美国人的打、砸、抢事件,越闹越大。蒋介石知道后,非常生气,将他的嫡系黄埔学生,当时的台北卫戍司令黄珍吾叫到官邸,操起拐杖,往面前的茶几上狠狠敲打了好几下,骂道:“你这个卫戍司令是干什么吃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开罪了美国人,怎么收场?”“你该死!”“我要枪毙你!”
  黄珍吾作为“天子门生”,自然摸透了“校长”的脾气,赶快低头认罪,一个劲地说:“是!是!这都是学生的错!学生立即查办!校长息怒!”一听“校长”的称呼,蒋介石气顺了许多,黄珍吾非但没有被“枪毙”,反而照样做他的卫戍司令,而其他与此事相关的高级官员纷纷被撤换了职务。
  做蒋介石的侍卫和勤杂人员的人,在他的心中只是“佣人”或奴仆。大陆时期,蒋介石对侍卫人员的称呼是“卫兵”,侍卫长是“卫兵头”。抗战时,蒋介石有一次生气时,抡起拐杖打过一个“卫兵头”,事后也没道歉过,只觉得是理所当然。来台后,蒋介石对副官、侍卫长的称呼有了点变化,只喊一声“喂”,这比过去算是亲切多了。
  蒋介石吃正餐时总爱喝碗温度适中的鸡汤。有一次,厨房为他做的鸡汤上浮了一层油,端汤的副官忽略了温度,蒋介石也没在意,一口喝下去,烫得难忍,“噗”的一下,吐了一桌,勃然大怒,冲着副官大骂:“你这个混账!你想要害死我啊!”副官吓得不知所措,当天就被赶出了官邸。
  有一次,一个侍从人员错把精盐放到糖罐里,侍候蒋介石喝茶的人加了一小勺盐(误以为糖)放在他的茶杯里搅匀了,蒋介石端起来刚喝到嘴里,就“噗”的一声吐到了桌上,好在宋美龄在场,蒋介石才没有破口骂人。

  6.身必躬亲

  蒋介石在许多问题上心细如麻,凡事对人不放心。在大陆时期,特别是在战争、战斗中,他常常对下属的能力、态度存有疑心,越级指挥,给下属造成很多想说又不敢说的麻烦,战争失败了,他们还要承担失败的责任,代蒋介石受罪、顶缸。
  到了台湾之后,蒋介石仍不改心细习惯,凡事身必躬亲。1960年6月中下旬,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将军应蒋介石夫妇的邀请来台访问,蒋介石及台湾当局对此高度重视,深恐稍有闪失,得罪了美国朋友,失去了国际上的靠山。为此,早在两年前就成立了专门接待机构,由专人负责这次接待工作。艾森豪威尔快要到台湾前一个星期,蒋介石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原来,蒋介石是不喜欢吹电扇的,更反感空调机,他一直是让人用大陆产的蒲叶扇为他肩风祛暑的,但是美国总统享受惯了空调冷气,不会认同蒋介石的蒲叶扇,为此,蒋介石只得委屈自己,让人从“空军总部”“借”了两台由美国进口的约克牌空调,并十万火急地找来技工加班加点,赶在艾森豪威尔到来之前装好。
  1958年5月,伊朗国王巴列维即将访台前夕的某日夜间10点左右,蒋介石和宋美龄突然来到“总统府”检查室内的布置情况,看看有无人员在认真值班。幸好副官翁元当时还是个单身汉,就住在“总统府”的值班室里值班,蒋介石夫妇见此比较高兴,给予了一番夸奖。不过,宋美龄看了“总统府”会客厅的布置情况好像不太满意,第二天让人送来了她自己作的画布置在客厅内,免得单调。
  每年春节前夕,蒋介石照例要给副官们一点小赏头,鼓励他们明年好好服务,往往是给钞票,而且由蒋介石亲自点清了给。有一次,一名副官被蒋介石召进办公室,蒋介石拿出一沓钞票,说是要奖给他,正当他把钞票往这位副官手上送去时,便觉得不对,又把手缩了回去,坐下来再数点一遍,数着数着,发现多了一张,又从中抽了回去,再将这沓钞票赏给了副官。副官本来见“总统”亲自奖赏自己,还挺激动的,后来发现蒋介石为了一张面值为10元的票子还要数来数去,拿了之后,尽管口谢“总统”,但觉得特别窝心。

  7.疑神疑鬼

  蒋介石信风水、讲述信,早在20年代人们就有耳闻,当年国民革命第一次攻打南昌失败,据说就是因为蒋介石在布兵排阵上听信了“风水”、“八卦”一类的迷信预言。进入老年之后,蒋介石常常疑神疑鬼,顾忌太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60年代中后期,在台湾政坛上流传着一只笑谈:举凡高级官员身体欠安住院,只要蒋介石前去慰问、探望,这位病人的大限也就快到了。蒋介石自己当然不知道这些事。
  某年,原台湾“空军总司令”,后任驻约旦“大使”的陈嘉尚任职期间回来治病。蒋介石得知这一消息后,有一天他突然来到“荣民总医院”探望这位部下、爱将。陈嘉尚早听人说过蒋介石有“勾魂”、“特异功能”,见“总统”大驾光临,又感动又害怕,当然还是十分感激地接收了“总统”的慰问。殊不知,没过几天,蒋介石“勾魂”的笑谈、传闻得到了验证,陈嘉尚因病不治而命赴黄泉。
  蒋介石能“勾魂”,但绝不把鬼魂带回家。每次蒋介石以总裁、“总统”的身份参加完台湾政要和名流们的葬礼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到洗手间冲洗双手,一洗就是老半天。他从来也不会告诉别人这洗手的秘密,只有跟随他的人知道,在他的老家有这么一种迷信风俗:悼丧回家的人必须先洗手再进正房,不然,就会把秽气带进家门。
  蒋介石到了晚年对黑颜色也极为反感,认为这是倒霉的象征。60年代初,侍从人员为了方便蒋介石看看新闻,在他的书房中装了台电视,但他的办公卧榻面对着荧幕有反光,干扰了他的视线,他就让人给做个套子或弄块布覆盖荧幕。官邸的专职裁缝师傅奉命去准备,不多时就做好了一块黑色的布幔,盖在电视机上。蒋介石一见,雷霆大发,高声斥责:“真是莫名其妙,谁叫你们搞块黑布来的,还不赶快给我拿走!这是谁的主意?”
  1966年夏季,大陆发生了“史无前例”、“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蒋介石在海峡彼岸隔岸观火,幻想着趁此机会“反攻大陆”,但又顾忌到台北与大陆距离太近,一旦战端挑起,解放军的喷气式飞机只需几分钟就可以飞到台北上空。基于此,蒋介石想找个能建起战时办公室的安全地方。恰在此时,台湾望族林本源有意捐赠一块土地给“总统府”,此地在桃源大溪,为林氏家族的发祥之地,不少风水先生认为这是“龙穴”。蒋介石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大喜,当即命令“总统府”三局负责办理此事。
  蒋介石在捐地手续办完之后,来到大溪实地考察,根据自己的“风水”知识,断定这是块难得的宝地,一来可以建一个安全的战时办公室;二来以后蒋家搬到林家的发祥地,可以借光兴盛。于是台湾当局禀承蒋介石的意见,在此大兴土木。命运似乎在这个问题上跟蒋介石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反攻大陆”是蒋介石选择这个地方的理由,但“反攻”一直没有举行,几年后,这个地方反倒成了他的“奉厝”之地。
  选择在阳明山上盖中兴宾馆,以便蒋介石一家夏天来此避暑也是经蒋介石同意的。但万万没想到,1970年宾馆落成后,蒋介石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不幸的事情。中兴宾馆建在后草山的顶上,大门正对七星山,背对台北市区,入宾馆要经过蒋介石的昔日爱将胡宗南的墓地。当初选择地址时,蒋介石大概忽视了这一点。

  8.洗澡、剪指甲

  蒋介石在台湾时,洗澡是由副官来帮助的,他还自有一套规矩,别人不能不从。
  首先是帮他洗澡的副官送他入浴室时,必须衣着整洁。帮他洗澡时,副官可以脱去中山装上衣,里面的衬衣可以不打领带,下身则穿着一般的长裤,天气热的时候,可以把衣袖卷起来。
  其次是水的温度要适中,一般在40—50℃之间。由于蒋介石喜欢泡澡,每洗一次,总在1个小时左右,所以要换2—3次温水。泡澡时,蒋介石从来不用肥皂,主要是觉得肥皂味道怪异,还有损皮肤,加上他一般也不大出汗,身上并无油腻感觉。
  再次是泡完之后,副官为他擦拭后背,这能起到按摩作用,而后,再为他披上一条大毛巾,擦去身上的水渍。接着,把他送到浴室门口,由另一名副官把他搀扶到书房,让他坐在卧榻的沙发上,副官搬条凳子坐在他面前,用干毛巾为他擦拭双脚和脚趾间的水渍。
  蒋介石的洗澡与剪指甲又是联在一起的,这项工作是由专人负责。这名专门帮蒋介石剪脚指甲的人姓吴,吴某原是上海人,来台后在台北中华路“安乐池”澡堂做服务员,专司修脚,手艺高超,在台北浴界堪称“一把刀”。士林官邸内务官知道吴某手艺不凡,曾几次将他接来为蒋介石修脚。由于吴某长相不错,又是上海出生,所以蒋介石对他和他的手艺很是欣赏。后来出于安全考虑,台湾“安全局”让他辞去“安乐池”澡堂工作,每天到“安全局”上班点卯,随时听士林官邸的调遣,为蒋介石修脚、剪指甲。有一次,蒋介石到台湾南部的梨山度假,住了几天后,发现脚上长了些茧子、指甲也长了,走路不太方便,就让随行副官通知吴某当晚从台北启程赶赴梨山为他修脚、剪脚指甲。

  9.衣着,审美观

  蒋介石对穿衣打扮是非常讲究的,总体特征是干净、整洁。利落、庄重,他最讨厌别人衣衫不整,邋退肮脏,而且注意在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衣服。一般地说,在自己的家中与家人团聚时,蒋介石要保持家长的威严和慈祥,通常穿一袭长袍,冬季为棉质黑色,夏天穿绸缎浅灰色,春秋季节为棉质深灰和蓝色;在去“总统府”办公时或穿墨绿色军便装或银灰色中山装,这样显得庄严肃穆;外出视察或接待外宾时也多穿这两种服装;遇上节庆、典礼,或穿黑色长袍、或穿上将礼服,并佩戴勋章;到军队视察,往往穿上军便服,或正规军装;遇有重大军队节庆活动,如检查部队时,他总是穿上戎装,并披上他那件穿了多年的外黑里红的披风。
  蒋介石对别人穿着的态度也是依他的服装审美标准来取舍的。一是不能花哨,他认为这样有伤风化;二是要朴素、干净,认为这是一个人内在修养的外在表现。以宋美龄为例,在公开场合都穿旗袍,但颜色却以黑色、暗红和墨绿为主。蒋介石的儿孙们的衣着一般以军装、西装、校服为主,除蒋经国喜欢穿茄克服外,其他人都是以蒋介石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
  60年代中期,在美国文化影响下,台北街头流行起了白色半透明的mini(“迷你”或“超短”)裙。某日,一位张姓护士小姐被接到士林宫邸为蒋介石夫妇做护理工作。按照他们夫妇的惯例先得与来人见一面,这位张小姐这天穿的正是迷你裙,由于是官邸从外面挑来的,所以长相、气质都不错。当张小姐蹬着高跟皮鞋,走着模特步来到蒋介石的会客厅门口时,蒋介石一见,先是眼睛为之一亮,但随即暗了下来,脸色也更加严肃深沉了,待张小姐走后,蒋介石对宋美龄说:“你去跟她谈谈,她的裙子都露出大腿来了,以后不要穿那种裙子。”
  按照中国传统男人对淑女提出的“笑不露齿,裙必过膝”的原则,张小姐的迷你裙显然是要不得的。
  10.鲜花·金鱼·土狗
  在蒋介石的士林宫邸有座“兰亭”,是蒋介石夫妇常去小憩的地方,这里摆放着许多名贵、稀有的花卉。蒋介石每到这里都要仁立、流连一番,仔细地观察着各种花卉的颜色、形状,还时不时地嗅嗅花香。园丁们还为蒋介石在官邸建了一座玫瑰园,蒋介石兴致高的时候,一边观赏,一边与园丁讨论改良品种、嫁枝移术事项,纵使是老园丁有时还不得不佩服蒋介石的“花道”。曾有一段时间,蒋介石想起了日本有种特别好看的牡丹,让人采购一百余株放到台湾高山地区栽种试验,但由于气候问题没有成功。在所有的花中,蒋介石最喜欢台湾本土生长出来的蝴蝶兰,这种花雅致、清艳。他不喜欢酉洋兰,认为它太艳了,这倒与他的衣着审美相一致。
  蒋介石喜欢钓鱼,人所周知,不但如此,他还喜欢养鱼、赏鱼。在士林宫邸内有处水池是专门养金鱼用的,蒋介石在庭院散步时,常来池边石凳一坐,然后让副官拿些剩馒头碴来,他慢慢掰碎,一小块一小块地向水池中抛去,引得众金鱼欢腾、追逐,每见此景,蒋介石便兴奋异常。久而久之,金鱼们似乎对他熟悉了,只要见到他的身影,就向池边游来。蒋介石也对金鱼有些感情,还给他们取了名字。
  蒋介石在大陆时曾养有一条德国名犬,后来由于战争失败,蒋介石心情不好,一枪把它打死了。来台湾之后,蒋介石在官邸又养了一条白狗,每天蒋介石快吃完午饭时,副官们就将这条狗放进餐厅内,然后侍从拿来一只盘子给蒋介石,他亲自为狗调拌饭食。这条狗也极是机警、灵通,只要是蒋介石的东西,不管放在官邻内的什么地方,它差不多都能找到。牧师周联华觉得这条狗很有趣,便问蒋宋夫妇,这条狗是什么名贵品种,宋美龄故意卖关子,让周联华自己先猜。周联华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蒋介石见状非常开心,还是宋美龄揭了谜底,她告诉周联华,这条狗是土生土长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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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基督·王阳明

  蒋介石是为了能与宋美龄结婚,答应宋老夫人的条件而宣称信仰基督教的。不过,从此以后蒋介石还真的有模有样地每天起床后就与宋美龄一起读《圣经》、做祷告、交流读经心得体会。
  西安事变时,宋美龄突然来到西安救蒋介石,使蒋介石切身感到冥冥之中,真有一个上帝在俯视着芸芸众生,因此,他的信仰更坚定了。
  来台之后,随着年岁的增加,以及不少军政大事交给了蒋经国办,加之生活比在大陆安定多了,蒋介石对基督教的信仰愈加虔诚,卧室内始终悬挂着“耶稣受难”像,每天早晚必诵读《圣经》。
  蒋介石特别爱读基督教典籍《荒漠甘泉》一书,并将它的内容演绎成提高“革命精神”的修养读物,这一点是很能让人理解的,因为该书中的“荒漠”意为人的处境犹如荒漠一样干涸,而“甘泉”则是上帝指给人们摆脱困境的光明大道。蒋介石到台湾后的处境,以及他追求的东西对他的诱惑正如“荒漠”与“甘泉”一样,所以蒋介石看重这本书,并将它推广到台湾军政要人当中,希望他们与自己同心同德,完成所谓“光复”使命。
  为了表明自己的信仰虔诚,当他和孔祥熙一起在梨山修建了一座教堂,破土动工那天举行典礼时,蒋介石亲自为山胞证道、训话,使不少信徒至为感怀。
  30年代时,蒋介石就非常推崇中国古代哲学家王阳明的“知行”哲理,并用它来解释法西斯主义的“超人”理论。来台湾后,蒋介石、阎锡山等人对王阳明的学说更是推崇有加。蒋介石在给蒋经国、蒋纬国的生日贺信中,都勉励他们细心研究,“法古今之完人,养天地之正气”,将他常去避暑的草山改名为“阳明山”。1972年7月,专门对“船山学会”颁词,称:
  王船山先生是我国近代史上博学深思,卓然独立的大儒,穷理尽性,以弘扬传统文化;居仁由义,以匡正天下人心;几所言行,皆切合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儒家正学。其孤忠尽节,尤堪为后世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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