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回主页
6 即将破碎的家园


  有位哲人说,婚姻要顺利通过冲突阶段特别不容易,然而,如果你特别小心处理婚姻中发生的危机,你就可以比较容易度过难关。
  很遗憾的是,伯纳德不是哲人,玛西亚也不是哲人。因此,他们的婚姻终于走到尽头。从相恋开始到现在走到了婚姻的尽头的这个长长的过程,对于他们,相信是有许多话可以说的。如果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或者第一次做爱,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味,值得对自己曾经付出的情感有所安慰?问题是他们已经没心思或者说已经不想去开启记忆之门,去拾起许多可以取得互相理解、互相都可以认为值得珍惜的东西了。掺杂在时间里的各种各样的沉积起来的也未曾打扫,过或者说不愿意打扫的那些情感的杂质,也许多得将值得珍惜的东西掩盖得难以寻找了。更重要的是,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们也许并不知道问题的症结究竟在哪里,因为正在忙于上法庭打官司,较着劲在争一个你高我低。
  还是莎士比亚说得对,相爱是盲目的,情妇们总看不到自己所做的蠢事。
  当你为所爱的人拥住时,你的心跳加快,心绪兴奋不已,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何其完美,永远都觉得两人相处的时间太少,在一起的时间大少,哪怕是极短的分别时间,你也会和人谈你的情妇。不幸的是,不只是圩莱坞的剧作家们在他们的作品里让动人的迷恋持续下去,我们之中也有许多的人都这么梦想着甜蜜时光能够永远。然而,浪漫好景却是不能长存。尽管多少人歌颂爱情是如何可贵,变调的恋曲却时时可以听到。初坠情网的恋人往往只陶醉在激情之中,根本意识不到爱情的自然演变过程会从蜜月期迅速进展到权力斗争期。只有通过斗争期的种种考验,才有可能进入和睦生活之爱的阶段。到了那时,男女双方的亲密关系才是牢固的。然而,在缺乏道德约束力的束缚下,外遇又是那么容易发生,占有比例像乘坐云霄飞车一样直线上升。无论男女,单身或已婚,在自我控制力特别弱,面临如过江之鲫的外界诱惑又是那么多的情况下,就难免有招架不住的出轨行为。
  面对这种情况,哲人与心理学家也许会一致说,以宽容的心理解对方的处境,并认清爱情的真实面貌,才是面对情变的最好处方。然而,如果让哲人或心理学家们面临这种焦头烂额的境况时,大概也难以服用他们开出的处方。
  伯纳德和玛西亚,正处在这种境况。
  莱温斯基家已经无正常生活状况可言。玛西亚几乎元时无刻不在向伯纳德纠缠关于伯纳德有几个情妇的问题,而伯纳德反击的标枪则是他的信用卡又被玛西亚支出了多少。当他们面对面唇枪舌剑的时侯,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对曾经在一块恩爱地商议要将第一颗爱情之果诞生在情妇节里的情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愤怒就是无奈。这样的争吵简直就是一场连着一场,很少有间断的时候。倒是佣人少了一些工作量,每天只要负责为我和迈克尔准备饭菜。伯纳德与玛西亚,每一次吵到精疲力倦之后便各自开着车去寻找餐馆。当然,我相信那里有人在等着他们,陪他们进餐并安慰他们或者为他们出主意如何才能压住对方在离婚这场战争中尽可能地多获取一些利益。
  在他们作战的时候,我与迈克尔也曾哭泣过,但很快我们就不哭了。因为哭也没用,他们并不因为我们哭而停止战斗也并不因为我们哭而过来劝一劝我们,后来,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一旁观战,看他们的表演。乃至到了后来,由于他们的表演一成不变,千遍一律,使得我和迈克尔观战的兴趣也一大天降低。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对婚姻的深刻认识就产生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应该感谢伯纳德和玛西亚。正因为有了他们的这一次深刻教育,在我以后与那么多的男性打交道时没有萌发过结婚的念头。同样,也就没有了婚后的许许多多的烦恼,尽管碰到过譬如与克林顿相恋闹出的风波,那并不影响我要走自己的路。我依旧可以与我想接触的任何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只要双方感到欢愉当然也可以在任何地方做爱。
  事情到了玛西亚将她起草的离婚诉状草稿复印了一份交给伯纳德之后,双方便进入了冷战状态,也正是家庭的两个主要成员变成了美国和苏联的时候,我非常庆幸地拿到了贝弗利山中学的入学通知单。我原来想拿到通知单后告诉他们,让他们为我高兴一下,然后利用假期与我的同学们外出玩一趟。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好不去讨那个没趣,只好收起外出的念头,呆在家里看玛西亚和伯纳德怎么将这出戏演下去。不管怎么样,我毕竟与这出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能离开舞台太远。一旦需要我上场客串一个元关紧要的角色时,我不能缺席。
  在这种无聊的环境和条件下,我的心境逐渐地变得坏起来。
  幸亏家里有个德波娜,要不然那一段时间我也许会发疯。
  在伯纳德与玛西亚不停地争吵的时候,德波娜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平静。我感到十分奇怪,她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呢?不管怎么样,如果伯纳德与玛西亚分手,德波娜肯定要与伯纳德分开,不会再住在一起。她又是那么迷恋着伯纳德,她该怎么办?她能不想一想吗?还有,随着伯纳德与玛西亚争吵的升级,如果一旦将她与怕纳德的关系扯出来,那她如何对付?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我相信玛西亚对德波娜与伯纳德的关系不是丝毫也不知道,也许是她顾及自己妹妹的面子而不想将事情全部端出来,如果到了非端出来不可的时候,她还会顾及德波娜吗?我都为她想了这么多,德波娜却无事一样。有时闲得无聊了,竟然偷偷地给伯纳德写情书,并且好些时候写着写着就自个儿笑了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
  我被她弄得没办法,就问她如果伯纳德与玛西亚分手了怎么办,她听了,觉得没事似的,一副不懂事理的样子回答我,“那不更好吗,我就嫁给伯纳德/我说要是伯纳德不愿意呢,你怎么办?德波娜居然大吃一惊的样子,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他对我那么好我对他也那么好?”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德波娜,你难道不知道?伯纳德有多少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为她担心的也就在这里,她能竞争得过布郎温吗?然而,德波娜的自我感觉出奇的好,她悄悄地告诉我,昨天晚上伯纳德与玛西亚吵了架之后还带她出去了,在伊利森公园整整玩了一个晚上,并且与她在草地上做了三次爱。我不再说什么,我相信她说的,但那不是结婚的许诺更不是婚姻契约。就是婚姻契约也没有用,怕纳德与玛西亚不是早就有一纸婚姻契约了吗?
  在这种境况下,迈克尔是最不幸的。他还不能自理,必须要父母的管教。我不一样,自以为可以应付一切情况。哪怕他两人谁也不管我,我相信我只要能拿到他们给我的抚养费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学业而后自食其力,去闯荡世界。因为我觉得我已经见惯了风风雨雨,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就找一个男人先过上几年再说。
  但是,当我看到迈克尔那种没一丁点儿快乐的样子时,我不禁为他有了一种不平的感觉。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和迈克尔呢?既然生下来了,为什么要为各自所想得到的那一些东西而让我们承受这么多的不幸?这时我有了一种不平与愤慨,我想,我应该阻止这个悲剧演下去。
  于是,就有了前面说到的那次去找布郎温的事。
  现在想来,那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失败。首先,我就不应该去找什么布郎温。我找她能起什么作用?一对心甘情愿沉缅于外遇之中的情男情女,怎么会听我一个才14岁的女孩的劝告呢?要知道,恋情是任何一对男女的迷魂药。喝了迷魂药的人,一时是不会醒过来的。事实上,伯纳德与布郎温是一对坚定的外遇者,就是在法庭上,他们所表现的勇气也是那么惊憾了我,并且,我在布郎温家里是一点抵抗也没有就被她击败了、,我对自己的力量估计不足——不,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我是盲目地去找布郎温的,只是被一种不平和愤慨所支配而想也设想就去了布郎温那里。如果我稍微想一想,我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伯纳德与玛西亚之间的争吵,终于以玛西亚的律师将诉状递交到法院而暂时停止了,他们知道,最后的较量已经不会是在双方争吵中分出高低,一切要看法官的最后拍板了。
  伯纳德和玛西亚的这次婚姻变故,实在的使我对人生的看法有了大多的改变,至少,原来也曾有过的关于婚姻的想法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婚姻;究竟是什么呢?是一种性爱的体现?还是像有人所说的是爱情的结晶?抑或是一种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玩的游戏?如果说婚姻除了人们最初期望的以外,什么都不是的话,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对婚姻抱有希望或者幻想呢?我诅咒婚姻,或者说我诅咒那些曾经寄希望于婚姻然后又对婚姻的副产品不负责任的男人或者是女人。但是,我又为婚姻的魔法元边而害怕,像我这样为婚姻承担过痛苦和无谓牺牲的人又何止我一个?还有多少直接被婚姻咬伤过的痴男痴女,他们不会比我对婚姻看得更透彻更悲观?可是,婚姻不是照样让那么多的人走火人魔吗?
  记得我读过一本新西兰著名的女作家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传记,这位世界近代文学史上的”短篇文章大师”,尽管她在文学领域获得的成就是那么引人注目,然而,也就像凡夫俗子一样,一碰上婚姻二字,就尴尬得一塌糊涂。
  初恋闹得家中一片恐慌,最后与她的男友日益疏远。为了摆脱父母对自己的控制,竟然在没一丁点爱情的情况下与一位小提琴手匆匆结婚,举行婚礼的当天晚上,曼斯菲尔德就不辞而别。后来碰上了自己所爱的人了,结婚不到一年却患病去世离开了心爱的人。
  我不明白这位不断地用笔塑造爱情的可爱女性到底是怎样理解爱情或者说婚姻的,如果说她对此一无所知,那显然不是事实,如果说她过作轻率,那同样不是事实。她会不会因为自己对婚姻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甚至于建立在教科书之上的独到的理解,她才会有这样一种让常人看来完全是游戏的恋爱以及婚姻经历?当然,这个答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但她实在是太吝啬了,甚至不肯为我们进行解答,而是让我们去猜测这个永远都无法得到答案的谜。也许,她也曾象我一样对婚姻有过诅咒有过透彻的看法,但最后还没有逃脱婚姻的魔法。大概这就是答案吧?
  怕纳德与玛西亚不也是如此吗?我甚至在想,假如伯纳德不曾结婚,他们不是夫妻,后来有机会碰到一块,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我想凭着怕纳德的才华与钱财以及他在性生活方面出众的能力,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十分成功的人,一个令他见到过的所有女人怦然心动的人,包括玛西亚在内。
  这无疑是一个极有趣的命题,我想。不知为什么,我想到这一命题时,感到很兴奋,而且想将这一命题告诉玛西亚和伯纳德,让他们来做一做。
  就在我胡思乱想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让我最吃惊的内幕,我们家的帐上已经欠了30多万美元的税款。从来不知花钱难的我,一下于吓得不知所措。要知道,我是一个被贝弗利山的人称为“富有的贝弗利山少女”的人,我不能不为家中的经济状况担忧,——不,为我自己担忧。这样下去我还是“富有的贝利山少女”吗?
  这个内幕是德波娜告诉我的,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当然没有我这种担忧,她毕竟不是伯纳德和玛西亚直接抚养的人,她已经长大成人,大不了一“嫁了之。她说,玛西亚与伯纳德闹离婚的真正原因,不是什么伯纳德有外遇,而是家中已经欠了一大笔税款。开始,我对她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没太在意,以为大概就是欠那么一两万吧,而且我在心里还这么想,闹离婚与外遇无关,那是与你有关,所以你才这么说的,如果与你无关看你怎么说,说不定你也站在玛西亚一边说伯纳德的坏话呢。
  “莫妮卡,玛西亚没跟你说过?”见我不太相信的样子,德波娜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
  “我用得着知道吗?”我说。
  “你大概一点也不知道吧?欠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30多万美元啦!”
  “可能吗?”我还是不相信。
  “你没听刚才玛西亚与伯纳德吵架?玛西亚追问伯纳德给哪个情妇花了。伯纳德就说是玛西亚早有预谋想离婚,先将信用卡的钱花得一干二净。只差没吵翻天,你怎么一点也没听见尸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了。
  听德波娜一说,我的感觉是这个家看来真的要完了,一个外遇问题还没了结,又是一个欠税款的问题,经得起这样折腾吗?而且,这个问题比外遇更直接更实在。30多万美元,那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玛西亚那种极要面子极讲排场的人,能受得了这种窘态?她在她那个圈子里能抬得起头?其实,一个家庭出现婚外情,有时并不一定是什么大事。但金钱是不能没有的,它是生活的基础。没有钱你能进洛杉矾音乐中心?你能请心理医生?你能出席名流的生日舞会?而这些又是玛西亚一刻也不能少的。
  按说伯纳德这样的收入相当可观的人,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境况的。这么多年来,花费那么大从来都没出现过种事,现在怎么就出现了呢?问题出在哪里?当时我确实百思不解。事情过后,尤其是我走上社会靠自己谋生之后,我对这个问题作过很认真的思考。我的结论,这就是当初伯纳德和玛西亚互相攻击的两个原因。
  伯纳德结交那么多的情妇,他不可能不花费金钱。而且伯纳德又是个对金钱不人看重的人,从来花钱很大方。尤其是与情妇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去计较花钱多少?人世间力女人花光家产的事例还少吗?至于玛西亚早有预谋,在离婚之前将信用卡上钱花光再说,也不是没可能的。玛西卡与伯纳德相比,心计绝对多得多。一旦她看到这个家已经不是她所需要的那种家庭了,她趁机将信用卡上的钱大肆挥霍不是不可能的,而她又是个生性花钱如流水的女人。
  那些在文艺作品中成天喊叫爱情至上的所谓作家们,包括我们的玛西亚,一旦自身牵连到金钱上,不知作何感想?至少玛西亚已经是原形毕露,她绝对是不会要那种没有金钱的爱情的。由我看,世界上最可鄙的就是那些舞文弄墨胡说八道的所谓作家之流,就是他们用组合文字的游戏编一些骗人眼泪的文章戏曲之类,既骗钱又骗那些幼稚的人的心,让那些上当的人成天在梦中生活。我真想将玛西亚的这种心态昭告于天下,去唤醒那些执迷不悟的人,让他们来看看作家玛西亚家发生的金钱的叛乱与一个用金钱养着自己却写些狗屁文章的作家。
  我也许至今还为伯纳德和玛西亚故意制造的家庭经济危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而耿耿于怀,所以,直至我写这部自传并且涉及此事时,我觉得自己都不可能完全平静下来。我以为,我与迈克尔最大的受害是自那以后让我们失去了许多往日温柔富贵的感觉。而这一切又是伯纳德和玛西亚人为造成的,所以我一”直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原谅他们。
  伯纳德和玛西亚都在为对薄公堂忙得不可开交,家里也就安静了许多……
  我是确确实实地不想过问他们的那些事情,每日里与我的戴维在一起玩耍嘻戏,也觉得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心情反倒好多了。
  戴维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也成天陪着我不再东跑西溜,也许是为自己在乡下那次表现感到内疚吧。其实我早已原谅了它。那不就是为了获得性欢愉吗?换了我,只怕也会作出越轨行为。问题是我不能与它对话,不能分享它的幸福”戴维在乡下与它的性伙伴呆了那么多大,那种幸福肯定极难忘记的。我也相信,戴维在做爱中绝对会有很高超的表现,绝对会让它的性伙伴感到极满意。
  不知它到底玩出了些什么新花样没有?它能像伯纳德和布郎温以及德波娜她们做爱一样有那么多的花样吗?在我的想象中,戴维应该不比他们逊色的。
  遗憾的是,我的这种平静没有维持多久,打破我的平静的又是那个德波娜。
  那天我与戴维正在后院草地上玩耍,德波娜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神秘地告诉我,玛西亚为了打赢这场官司,请了洛杉矾最有名的律师,她表示对伯纳德能否打赢很担心,德波娜的这种表现,又一次使我极为感动。从血缘关系上说,德波娜应该站在玛西亚的立场上才对,可是,她又一次站在伯纳德的立场上旗帜鲜明地为伯纳德担忧。更有甚者,她来找我,不仅仅是向我通报一下情况,而是要和我商量怎么帮助一下伯纳德,别让他输得大惨。她能否帮上忙,我不敢肯定,但是,德波娜一心想着伯纳德的那种精神确实是我所不及的,要是换上我,顶多是不说话,也绝不帮任何一方。看来她的痴心于伯纳德已经是刻骨铭心,在所不惜。我不知道伯纳德要是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要是说世界上没有爱情可言,德波娜的行动又该作何解释?难道说是她的哪一根神经出了问题?而且,她的这种付出也许是一厢情愿的,伯纳德不一定能理解和接受。那么,她最后的结果也许什么都收获不到。难道她真的不求收获?以前,她只少还可以得到伯纳德的一种性爱,以后,也许连这一点都得不到了。一旦伯纳德和玛西亚宣布婚姻解体,德波娜将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地位。那时候,如果伯纳德与布郎温真的结婚,布郎温还会不会允许伯纳德继续与德波娜来往?没有婚姻关系和有了婚姻关系之后,那肯定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心态,对待原来的一切肯定会有一套新的标准和方式。那时的布郎温变成一个爱情自私主义者也未必不可能。如果这样,德波娜的心态该怎么去调整才是呢?
  话又得说回来,既然连德波娜都觉得玛西亚作得大过份,那玛西亚也真的是要调动她所有的能量来对付这官司了。我也弄不清她为什么看重这场官司的胜败,不就是我与迈克尔两人的抚养权吗?德波娜说玛西亚已经请到了洛杉矾最有名的律师,我相信她完全办得到,也完全会那样做的。她的周围有那么多的上层社会的人,只要有一个出面就足以把事情办得很有把握的,更何况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她一把的人又何止一个呢?以一个有上层社会背景的人对付一个无背景的人,那还不是胜券稳操?譬如克林顿与珍妮佛·弗劳尔斯之间关于性爱问题的官司中,难道说被官方否定了的弗劳尔斯的证词不是真的?那长达12年之久的性关系,是编造得出来的吗?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让克林顿成为总统候选人而稍稍闲了一点花招而已。所以,玛西亚动用她的能量来对付伯纳德,其实是用不着费那么大的气力,用不着去请洛杉矾最有名的律师的,因为在她背后站着的人已经足以使她获胜了。这样的官司,伯纳德其实是大可不必再去什么准备,只等到法官宣判就行了。
  德波娜似乎为我的无动于衷感到气愤,说:“你怎么这样呢莫妮卡?在伯纳德与玛西亚的争执上玛西亚大过份了,你没看到吗?
  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说:“我能做什么呢德波娜?我也去找一个洛杉矾最有名的律师来帮助伯纳德?有谁能听我的话?”
  德波娜说:“不!至少你可以去向伯纳德通风报信,让他也好有一个准备。”
  我说:“你不能去吗?”
  德波娜激动他说:“我是可以去,可是我下愿意见布郎温!因伯纳德这个时候在布郎温那里!”
  我以为只要是伯纳德的事,德波娜怎么样也会去干的,没想到伯纳德在布郎温那里时德波娜也表现出了一个女人的嫉妒来了如果将玛西亚换成她只怕也是一回事吧?看来我认为性爱是使人与人、动物与动物产生矛盾甚至生死搏斗的最根本因素的看法是一点也没有错的。只要牵涉到了性爱或者说性交配权的问题,大概是不可能有和平共处的。在德波娜身上表现出这个问题,我感到性爱是令人欢愉的,更是令人可怕的。这种可怕不是因为哪一个人哪一群人如此,而是不分国界不分民族不分贫富的,只要有异性存在,就会有为赢得交配权而产生的生死相争,动物也是如此。
  最后我为德波娜的诚心所感动,答应她一定找伯纳德说说这一件事,她才放心地走了。那种神态似乎怕纳德已经打赢了官”司正在开庆功会似的。
  我是当天就找到伯纳德的,当然是在布郎温那里。“我开诚布公地告诉伯纳德是德波娜让我来的,并当着布郎温的面。倒是布郎温十分大方,说德波娜是一个好姑娘,为什么她不自己来呢。我说,“她对你很嫉妒,不想在你这里看见伯纳德。”布郎温笑了。”
  我问伯纳德怎么办,他说那有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的,我不管她请什么样的律师我也用不着担心,请什么样的律师也是这么一。
  个案子,离婚、拿生活费、离婚,还能有什么别的?随她怎么办吧。
  不能说怕纳德说得不对,不就是这样一个案子吗?只不过我没想到伯纳德这么坦然。在家里与玛西亚吵得那么厉害,几乎翻天覆地,到了布郎温身边就这么沉得住气了,为什么?是不是又是爱的魔力在起作用?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伯纳德,他几乎还是那个老样子,并没有因为与玛西亚正在闹离婚而有什么变化,比如显得苍老之类。我想,这大概是肉体与精神都是真正的男人的表现吧?这使我想起克林顿·克林顿,不能不承认他也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别说政坛上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就是在性生活问题上克林顿经历的风波还少吗?从克林顿在阿肯色州担任州长开始到连任总统,与他有过性关系的女人多达十一个,这期间关于他的绯闻不断,珍妮佛·弗劳尔斯,褒拉·琼斯,以及与我,一个个被克林顿的对手与新闻界炒得沸沸扬扬,给克林顿的压力还小吗?可是,克林顿还是克林顿,照样当他的总统,照样与他喜欢女人做爱,而且并不比任何时候逊色。真正的男人是什么也压不垮的,我想。
  既然是这样,德波娜的担心那就是多余的了,我跑到这里来也是多余的了,说不定还影响他与布郎温做爱呢。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回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