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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欣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双保险！” “这么改革我有意见，我有权向市委反映我的看法。”毕文刚坐下又站起，气哼哼地往外走。 “毕局长，别走呀，别走呀！”曲直站起身要去追。 毕文头也没回一直走去。 曲直站起又坐下：“这，多不好！” 祝武直率而真诚地冲向曲直：“曲局长，恕我说一句，你对什么心里都明镜似的，可是你净作老好人，活得多累呀！” “唉，我不是求得稳定二字嘛。”曲直摇摇头。 李大欣把面前的材料收起来，在桌上礅了礅，装进文件包：“求稳定，还是倒第一。老曲，你别光看眼皮底下，你去看看社会，问问人民群众，他们希望我们的是什么？我们他要有个回答：该怎么做人？怎么当官？” 这会议没什么结果就散了。 医院检测室里。4名从北京来的医学专家围坐在一张大工作台的周围，台上放置着各种仪器。 两名民警押着吴天宝走了进来。吴天宝一进屋，便大喊大叫，被民警按在椅子上后，他又闭着眼睛直咬牙，两只脚乱跺，疯模疯样的。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医生问。 吴天宝假装不吱声。再问还是不吱声。一位医生按动一个开关，微型警报器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响，怪吓人的。吴天宝激灵一下睁开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又闭上了。按着医生的吩咐，民警将吴天宝放倒在诊床上。手和脚分别缠上电极，监视器屏幕上跳动着各种形状的曲线，表明神经系统正常。尔后，又将吴天宝放在躺椅上，医生又用窥镜检查他的眼睛，未发现异常。再用电针刺吴天宝的皮肤，吴天宝的面孔显出痛苦状，渐渐大汗淋漓，喊叫一声：“哎呀！” 市局刑科所把检测的过程录了像，报送给市局领导看，几名局长们在电化室看电视录像，检测过程和检测细节看得一清二楚。荧屏上又出现医生在复查表上的认定和签字。 祝武关停录像，说：“四位北京医生得出一致结论：吴天宝精神正常！” “假精神病！”李大欣瞅瞅毕文，“这可是科学的结论了。” 曲直一脸惊讶相。他无论如何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毕文尴尬地沉默。他自然知道多年来，他亲手签字同意定为精神病的人犯有多少，这个结论—出，就意味名什么。 李大欣又问：“祝武，自杨立山出任太平分局局长那天起，经他一共处理了多少名精神病患者？” “9名” “麻烦北京的医生，请他们把这9名精神病患者全部复查一遍，凡查出假的，收审。”李大欣果断地说。他站起来．低头踱了几步，然后缓慢地说：“我想吴天宝的问题，不会是孤立的吧？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吧？我们要抓下去，它对于解决改革中的问题将具有突破性的意义！” 毕文对李大欣的两问颇感惊心，也渐渐感到这李大欣绝非凡夫俗子之辈，着实不好对付。他要把自己抖落干净，便说：“如果要追究责任，那是欧阳霁的事，可借，她人死了！” 李大欣当然明白毕文的意思，一切都有待最后的调查。便说：“没关系，我们会听见她怎么说。”又话锋一转：“这次不聘任杨立山，老曲，你怎么个意见？还要等等看吗？”李大欣有点不客气了。 曲直再无托词：“我同意。” 毕文还不服气，他不甘心杨立山被查处而引火烧身，更不愿意看到自己过去签字的案子被李大欣一个个进行复查，便以秋后算账的口气说：“究竟是谁的责任，什么性质的责任，现在做结论为时尚早。”又转而对李大欣说；“杨立山也向我和市委举报了你李大欣的问题，是不是也需要搞搞清楚？” 李大欣一怔，他没想到毕文会把矛头指向自己。自己的所为心里清楚，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用这种办法来阻止对杨立山的调查，那是不可能的，相反更坚定了他的信心。他冷静下来说：“我早就说过，谁发现我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向市委和公安厅揭发，我接受检查。” 自从召开改革动员大会之后李大欣一直没有回家，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半夜2点，李大欣躺在临时放在办公室里的床上吸烟，思索着。脑子里总是响起毕文的声音：“你李大欣的问题，是不是也需要搞搞清楚？” 李大欣躺不住，胃里有点难受，便欣起被子下地来寻找食品。他在抽屉里找出两块饼干慢慢地咀嚼起来。 电话铃响，响得非常刺耳。 李大欣按一下免提：“喂，我是李大欣。” 因为夜深人静，电话声音特别清晰：“李局长，我们听说你出事儿了，改革进行不下去了，我们不信，现在我们聚在一起让我给你打电话，想听你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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