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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临危受命担重任


  中银在澳门是大银行之一,加之它是国家银行,在公众心目中的信用度自然较高。它愿意向大丰参股,大丰的前景自然不用担忧,挤提风波也就很快平息了。尽管何贤知道挤提风波已平息,但这次风波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和震撼,由此勾起的思家情绪怎样也平息不了。
  何贤知道,即便美国这边的医疗条件再优越,自己这个病也是难以治愈的了,不如回去与亲人团聚。同时,趁还可以走动,他想回家乡看看……
  1983年10月11日晚8时,何贤从美国乘飞机返回香港。何贤搭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须在香港稍事休息,因此延至10月12日下午才回到澳门。而头日下午在澳门第二届工业展览会开幕典礼上,马万祺便已向记者透露了何贤抵港赴澳的准确信息。
  马万祺与何贤前日通过两次长途电话,何贤作为澳门中华总商会会长,委托马万祺副会长代表他主持展览会的开幕剪彩仪式和讲话,同时托马向澳门各界人士、亲朋好友致意,并祝澳门第二届工业展览会展出成功。
  在10月11日的《澳门日报》上,也刊登了何贤的照片和书面献词。10月12日下午五时,赴美疗病的何贤终于“康复”归来,回到澳门。何贤病后新愈,略为消瘦,但精神甚好,说话声音响亮。他在12日黄昏5时,由商会副会长马万祺及“五公子”何厚铧、“长公子”何厚铿陪同,乘喷射水翼船返抵澳门。
  登上码头,何贤看到众多的中外友好人士在码头欢迎时,非常高兴,面露笑容,与欢迎者一一握手,然后乘车回家休息……
  次日的《澳门日报》,立即在头版头条刊登出红色新闻条幅和多幅图片。就在这一次,名不见经传的“五公子”何厚铧,才首次出现在何贤返澳的新闻和照片中。
  今天看这张旧照,何厚铧实在是年轻腼腆,秀气而略显表情生涩,模样颇书生气,风度亦很似七八十年代港产电影中的文弱小生。当时许多人恐怕还不知道戴着鸭舌帽的何贤身后,那个俊俏腼腆的男儿小生是何许人!
  何贤回来了,可他的身体,并没有“痊愈”,却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他知道有生之日已不多了……何贤先生临终前,仍将大丰银行正式托付给中国银行,要求中银参股。何贤要把最重大的事情办妥,才肯撒手尘寰。
  1983年11月30日,中国银行接受大丰银行的建议,决定参加大丰银行股份,并接受大丰银行董事会的委托,于翌日派负责人参加该行管理。
  何厚铧被任命为该行代总经理,与其兄长、代董事长何厚铿,共同参与大丰银行的管理。其后,何厚铧被任命为常务董事兼总经理至今……
  “当时可算临危受命?”有记者完全明白当年一个28岁的小伙子,面临突变而又将肩负重任时的感受,便这样问他。
  “在大丰银行这个问题上,可以这样说。”
  1983年12月6日,在中银“注血”何氏企业后不到一周时间,何贤就病逝了……
  多么令人痛惜而伤感不已!那样一个大好人,却因为过度操劳,已无法延续他本应可以延续的生命。
  父亲走了,万般不舍地走了,再也不能“拉儿子一把”,从容地将厚铧带徒出师,他只有狠心地闭上眼,随儿子自己去闯去拼,好自为之了。他临终前做了最该做的事,像“托孤”一样给儿子的事业,寻找到一个坚实可依的合作伙伴和强壮臂膀———他去世后,大丰银行由中国银行注资60%,40%是私方及外国组织的股业。
  如此说来,1983年确是共产党挽救了何氏家族。
  最了解何厚铧的郑德老人说:“厚铧担当大丰银行总经理职,能力绰绰有余。再说股东方面主要有中方说话的权利,也就等于共产党替他撑硬了腰杆儿,到底是何贤眼光长远啊,他爱厚铧爱得深沉之极,方式独特,他知道这样的选择,最有益于何氏家族和儿子事业的光明未来。”
  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何厚铧没有令爱他的父亲失望!运用新时代的管理概念,何厚铧在管理大丰银行时得以顺应今日潮流,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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