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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楼刑警支队主管打黑的副支队长孙伟办公室内，灯火通明。烨甸发生“4.15”大案后，专案一大队、专案二大队、专案三大队全部跟局领导拉到桦甸现场去了。他带领专案四大队留在后方，作为机动，但案子同样时时牵着他的心。 桌上的电话机突然骤响起来，他一把抓起：“喂？哪里？” 电话是桦甸指挥部宋有生副总指挥打来的。 经过进一步审讯，犯罪嫌疑人交待说，“4.15”案中与两个杀手有直接关系的姜小东、于秀波两个人极大可能已经离开桦甸，逃到吉林市去了。 作为孙继强团伙主要成员的于秀波，在吉林市某大酒店有一个女朋友叫王婧，是坐台小姐。王婚1982年生，吉林市人，年仅历岁，母亲是普通工人，父亲在一个大企业当保卫干事。父母对王始从小娇生惯养，把她惯坏了，初中一毕业，没上高中，即流入社会，在去某大酒店当坐台小姐之前，王婧先到了桦甸当小姐，认识了于秀波。 指挥部分析认为：于秀波很可能是王婧认识并献身的第一个男人，出于处女的真情，她离开桦甸后始终对于秀波情有独钟，于秀波对她也恋恋不舍。因此于秀波等人很可能窜到吉林去找王婧…… 宋有生在电话中明确命令：“迅速查明王婧！” “是！” “发现姜小东、于秀波踪迹立即拘捕。随时保持联系！” “明白！” 孙伟，今年43岁，一级警督，是一位极有实战经验。足智多谋的老警官，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一副健壮的身材，从警力年来，出生人死，同样练就了钢铁般的意志和百折不回的毅力，尤其在指挥侦破案件时智勇双全，也是一名令各种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克星，数次立功受奖。 放下电话，他顿感担重千斤，心情沉甸甸的，要在偌大的吉林市迅速查明一个叫“王婧”的女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他迅速按了一组数字，对着话筒简洁地说：“吉泽，有情况，你马上过来一下！” “是！” 由于近年来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逐步向吉林渗透，特别是暴力犯罪日益突出，犯罪率猛增，大案要案层出不穷，经上级公安机关批准，由各刑警大队、治安大队、派出所抽调精干警官，新组建了一支专案反黑四大队，直属刑警支队指挥，执行各种紧急特殊任务。大队长朱吉泽和手下就在同一楼层，随时候令出击。 放下电话，朱吉泽已大步走进来。 孙伟立即将桦甸总指挥部宋有生副总指挥的命令和任务告诉了他，让大家立即出发，兵分数路，奔赴各区公安分局、派出所查户籍卡，凡是15岁至17岁叫王婧的女孩子，全部通过电脑调出来。出于慎重，出发前孙伟一再叮嘱：“一定要细，谁查漏了拿谁是问！” 很快，全市共查出几十个符合条件叫“王婧”的小女孩。 侦查员们—一对照甄别，发现全是在校的学生，与要查找的那个王婧有很大出入。 为了彻底查明她们的真实情况，孙伟决定侦查员们立即深入下去，到这些“王婧”们的家庭所在地当面询问、验证。结果其他女孩子也很快被排除，最后只剩下一个叫“王婧” 的家住江北龙潭区新安街管内。 孙伟马不停蹄，和大队长朱吉泽带领侦查员们赶往新安街。 在管内民警的配合下，午夜前10点10分，终于找到最后一个王婧的家。深更半夜，叫开房门，主人很是不耐烦，也不配合。经询问证实他们那个叫“王婧”的16岁女儿的确在大酒店当小姐，但具体在哪个大酒店，他们称不知道。女儿很少回来，他们也懒得问。 无奈，开始走访大酒店。 功夫不负有心人，凌晨时分化装侦查的专案二大队大队长邢连政等人来到紫光苑大酒店，先找到前厅女经理（主管服务生）。通过一接触，女经理介绍的小姐中有一个16岁的女孩子与他们要查找的王婧条件完全吻合！但不巧的是人不在，女经理说一小时前王婧接到一个传呼就出去了，上哪儿不清楚。经进一步了解，更令人惊喜的是确认了姜小东、于秀波等人经常来这里吃喝玩乐，找小姐，洗浴按摩。至此，这个女孩就是王婧已无疑！ 邢连政立刻走出酒店打开手机。 “孙支队，目标找到了，在紫光苑大酒店！” “是王婧吗？” “肯定是，但现在人不在酒店里，让人传出去了，怎么办？” 邢连政请示道。 “去哪儿了知不知道？”孙伟问。 “不知道。”邢连政回答。 孙伟在电话那端想了想，指示道：“你们现在要改变侦查员的身份，马上以‘客人’的身份点几个菜，叫几个小姐，直接点王婧，让大酒店传她！” 关机后，邢连政开始如此这般地一步步进行。与王婧一起的几个小姐对客人直接要“王婧”感到几分妒嫉和猜疑，这小姑娘挺火呀！怎么这么多大老爷们点她，把她们冷落一旁？ 大厅女经理立即打电话传王婧。 当王肩接到传呼的时候，正在回大酒店的路上。一进门，听说有不少客人等她，笑了，样子挺得意，又有大钱赚了…… 她摇臀扭胯一脸满不在乎地走到侦查员们面前，一边不请自坐地坐在桌旁，一边自来熟地嫣然一笑：“大哥呀，是你们叫我吧？”她飞快地向在座各位抛了个媚眼儿，故意抖动着胀鼓鼓的胸脯，坚挺的乳房只差滚了出来。 “晚上好，小姐，怎么才回来呀？”有人盯着她问。 “应该说晚上快乐。”王婧娇嗔地纠正道，又打个响指叫来侍者，让给她上一杯雪碧。邢连政看见，王婧皮肤白净，鹅蛋型的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由于长期过夜生活有些暗淡和职业的狡黠，但异常活跃，穿一件艳丽的春农，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露出那双修长丰满的大腿。她屁股刚刚坐稳，身边的邢大队长便问她：“小姐，你叫啥名？” “王婧呀，怎么啦？”王精满脸不屑，顺手摸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涂着黑红色的小嘴习惯地嘬成鸡屁股状吐出一串烟圈，也吐出另一串娇嗔：“费什么话，你们不是知道我的名吗？”心想，要小姐就要小姐呗，毛病，问名干啥？ 身份得到证实！邢连政坐直了身子，突然对她低声说：“有事找你，请跟我们到市公安局去一趟。” 尽管是在大酒店里，女孩子还是被吓了一跳，随之看见邢连政等人站起身，知道这帮人不是跟她开玩笑，他们真是公安局的！不禁有些惊慌，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来，扔掉刚抽了一口的大半截烟，虚张声势地大声咋呼道：“你们干啥呀？” 邢连政等人马上改变“客人”身份，对所有人公开了真实身份。王婧顿时花容失色，被请上了门外的警车。 对王婧的询问在刑警支队二楼一间办公室里进行。副支队长孙伟、二大队长邢连政、四大队长朱吉泽等人参加。 坐在椅子上，眼神惊恐而无奈的王婧，脸上的表情把她涉世不深的人生经验和委屈一丝不差地流露出来。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询问者问。 “不知道呀！”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于秀波的人？” “不认识呀，怎么啦？” 孙伟与邢连政、朱吉泽对视一眼，没有回答她的反问，继续发问：“我告诉你，你老实点，明白不？这是公安局，不是大酒店，让你扔瞎话。” 王婧眨巴着长长的假睫毛，不吱声了。其实，王婧在大酒店里一听找她的人原来是公安局的，心里就明白了，知道他们是为于秀波的事。 这小姑娘，人小鬼大，别看年龄不大，心里却鬼得很，满口胡说乱说，弄得侦查员没办法。她不同于一般的小女孩，一问就说了，她不，仗着年龄小，软硬不吃。 “说，于秀波今晚来没来找你？！” “没有呀？怎么啦？”她一口一个反问，故作惊讶。 “那你出去干什么？谁传的你？” 与经验丰富的侦查员们相比，小小年纪的王婧毕竟还太嫩了点，她一时语塞，无法自圆其说了。这步步紧逼的询问策略，把王婧通到了死角，也弄到了绝境里。经过一番较量与艰苦细致的工作和教育，虽说王婧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最后终于说出了事情真相！ “你最后一次见到于秀波是在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呀，我们刚才分手……”王婧神情沮丧地说，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越发睁大灼灼闪光不失天真和幼稚的大眼睛，毫不忌讳一双双眼睛在逼视着她，心中似乎又回到了刚刚与自己心中情人见面又分手的事实中去了。 一听这话，张伟大惊！邢连政、朱吉泽等侦查员们一个个也忍不住痛惜地直拍大腿！ 谁能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巧，巧得简直都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再早一点得到信息，说不定此时坐在他们面前的就不是这位小姐，而是桦甸方面到处追捕的妻小东、于秀波两个家伙抓到手了。 咳！如今知道与他们失之交臂，这样一来不知道还要费尽多少艰难和时日才能将他们从茫茫人海中搜寻出来，岂不痛惜？！ 原来，于秀波一到吉林，就传呼了王婧，告诉她，他在桦甸帮人“平账”把人打坏了，要在她这儿躲几天，问她能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4.15”大案和杀人的事没告诉她）。 见面后，王婧比于秀波还急，但她确实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孙伟等人就像在茫茫荒漠之中发现了一泓清泉，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和于秀波见面又分手的情况细点说……” “细点说？你们找他为啥事，他犯什么案子了吗？” 见面前的公安人员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小姐只好接着说，“今晚他（于秀波）和姜小东到吉林后就传我，一见面，他空着两手，啥也没拿，姜小东手里拎了个塑料袋，好像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和手纸什么的，我也没细看。 见面后他们就邀我一起去吃饭，边吃边问我有没有地方今晚让他们去住一宿，我知道他们可能在桦甸犯什么事了，宾馆不敢住，问他们啥事他们却不告诉我，只说告诉我了今后对我可能不利，我就不问了，也提不出别的好住处，反正这个事没办成。吃完饭他们就匆匆和我分手了，上哪儿没说，回来我就被……“ 女孩子眼睛有亮点一问，好像是泪珠儿，模样让人气又让人怜。她毕竟是一个涉世未深、误把豺狼当“知音”的天真小女孩呀！ 然而，她毕竟又长期与于秀波厮混过并刚刚分手，孙伟希望从她嘴里找到其他新线索。 王婧说，有个叫刘美英的小姐，18岁，自己租的房子，她曾和于秀波在她那里住过，此人跟姜小东挺“铁”，姜小东手里有刘美英家的钥匙，姜小东以前曾追求过她，她没答应，姜小东、于秀波他们今晚会不会上刘美英那儿去住？ 孙伟眼睛一亮！问明了刘美英家的地址。 他立即挑选了朱吉泽、张洪滨等几名精干侦查员，带上王婧，直扑昌邑区新华街。 在王婧的指认下，孙伟等人乘着深重的夜色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刘美英的住处。那是一片几乎全是五六层高的旧楼群，黑灯瞎火，要是没人领着，想在这种时刻这种地方顺利地找到他们要找的人，还真得费点工夫。 在屋里，末发现于秀波和姜小东的身影及可疑情况。经询问，刘美英也不否认认识于秀波和姜小东二人，刘美英说：过去姜小东确实追求过她。就像于秀波追王婧一样，但于秀波成功了，她却始终没答应姜小东，不过四个人关系一直挺好。今晚她突然接到王婧传呼，让她过去，说姜小东和于秀波来了。她就过去了。 孙伟还是毫不含糊，又换个角度连问了几个问题，刘美英说：“你们咋不相信我呢？ 真的，他们作没作案子我可不知道。“ 刘美英还说：“见面后，姜小东提出让我帮忙想办法找个地方住几天，说农村有熟人也行，但我挺为难，说都下半夜了，上农村去找谁呀？你们在桦甸到底干啥了？” 姜小东不说。于秀波挺鬼，告诉她最好别问，要不对她不利。 见姜小东和于秀波、王婧都挺着急，她又说：“要不这样吧，你们俩上我家去住，我自己再找地方。”她把钥匙掏出来递给姜小东。没想到于秀波更狡猾，刚走了几步又突然站住不走了。 他说：“不！不去你家了。” “怎么了？咋又变了呢？” “公安局会顺藤摸瓜，找到你家去，”于秀波说，“说不定刚到你家，今晚就得叫他们抓住！” “那咋办？”几个人同时问。 “这样吧，”于秀波想了想，“小东你把钥匙还给美英吧，让她们走，该回家回家，王婧也回酒店去吧……” 王婧首先难受了。 “那你们俩怎么办？上哪儿去呀？” 于秀波铁青着脸，脸色相当难看，咬咬牙帮骨，半天没吱声。“你就别管我们俩了，快走吧！” 姜小东有点留恋刘美英，突然说：“哎！要不你们俩跟我们一块走吧，上北京那边躲一躲去！”他希望刘美英跟着他，但刘美英心里害怕，立刻说：“要去小婧跟你们去吧，俺家不能让我走，再说我也不想去……” 姜小东非常失望！于秀波示意他别再说了。 几分钟后，他们匆匆消失在黑暗中。临走前，于秀波告诉王婧：“公安局可能找你们，有点准备，到时啥也别说！” 询问结果使大家特别扫兴。 不过，要确认她们的确不知姜小东、于秀波今晚去了哪里，光有她们的话和解释不行，既已惊动了她们，还必须请她们进一步配合工作。也就是孙伟破案中常爱说的一句话，凡事要有个“抓头”，于秀波、姜小东虽说没抓到，但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跟她们联系。破案有时就像斗智斗勇捉迷藏，既要缜密思考，又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出现或发生的征兆，否则有时便追悔莫及！不过，这需要她们本人同意才能这么做。 刘美英比王婧纯洁爽快，经过工作，刘美英同意，王婧也点头了。 收队。 对“4.15‘大案的侦破，动用了那么多的警力，耗费了那么大的经费和财力，经历了几天几夜的连续作战，却一直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抓捕姜小东和于秀波的工作也暂时陷于胶着停顿状态，无功而返，从孙伟、朱吉泽到每一个侦查员都十分焦虑。 恰在这时，又一条令人兴奋和信服的新线索从桦甸总指挥部传来。 新任务是：据查，姜小东、于秀波等人经常在吉林活动和落脚的另一地点是北雪街水之恋洗浴中心。 朱吉泽立即带人赶往北雪街。 在吉林市，上档次的高级洗浴中心不在少数，水之恋虽非十分有名，却也决不是小卖铺挂大商场招牌那类滥竿充数的小浴池，数现代化服务业林立、竞争激烈的此类行业中的校校者。在许多套大小不同的舒适包房，七八个功能与特点各异的土耳其蒸气浴、热疗和冷水浴供浴客们选用，设施齐全，各种服务无所不包，人在其间犹如置身大花园。 朱吉泽、张洪琪等侦查员走进水之恋，见到老板。 “什么事？”老板一见来者便知是哪路神仙，不卑不亢。 朱吉泽直言来意，问他是否认识于秀波和姜小东等人。 “于秀波、姜小东？我不认识这帮人！”老板露出不配合的态度。 怎么办？ 这当然难不倒经验丰富、办法多多的警官来吉泽。这种人他见多了，狗扯羊皮，一问三不知，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见棺材不落泪，对付这种人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一针见血，别跟他兜圈子，让他明白公安局不掌握情况决不会无缘无故找到他，让他没有回旋余地。 “你是哪儿的人？”朱古泽突然问他。 老板愣了一下，回答：“桦甸的呀，怎么啦？” “详甸的你不认识姜小东和于秀波？”朱吉泽语气一凛。 “桦甸的怎么就非得认识他们？”老板反问，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心里没病的样子边回答边顺手摸出一个精制的羊皮小本子，翻了翻，打开了手机，看样子要跟谁通话。 朱吉泽一瞅，那个羊皮小本子是电话号码本，就在他要放起来时一把拿过来，说“我看看”。这一抓不要紧，老板一下子就紧张了，手机通了也不打了，往回要电话本：“你看这玩意干啥呀？” “别动！” 猛地，朱吉泽在上面发现了孙继强、于秀波、姜小东等人的电话号码！ 他心火升腾，盯住老板一字一顿地问：“你再说一遍：认识不认识于秀波、姜小东？” 老板看着电话本只得点了点头，社会经验丰富的胖脸上一白一红，这种情况下，除了将老板带回审查别无他途！ 一听带他去公安局审查，老板不干了，放横道：“我不去！我又没犯法，上公安局干什么？” 洗浴中心里面的一些马仔围在四周，面露不善，眼中有敌对目光。经多见广的朱吉泽、张洪滨等侦查员们自然不怕这一套，抓住他的胳膊，说：“我们也没说你犯法，要犯法我们也不会这么客气了，让你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围着，你不怕砸了生意？还是走吧！”手上暗暗用力。 老板肯定感觉到了那专抓坏人的大手的力度，略一思忖：“走就走。你们继续干活，我一会儿就回来。” 到了公安局，可就由不得他了。经过一顿审查教育，讲明利害关系及知情不讲的严重后果，最后老板说了实话。 姜小东、于秀波、孙继强等一些人，经常到他的水之恋洗浴中心来，吃住玩乐喝，找小姐，一切基本都是免单。为什么免单？一个是该老板老家就是桦甸的，与姜小东、于秀波和孙继强等都是“屯亲”。关键是，这个老板和孙继强在教养期间是一个教养队的，属于当今社会流行的“三铁”（狱友、战友、学友）之一：狱友。因此他们这帮人一来吉林，必到他的洗浴中心，一切方便都提供，一切都免单。但经过深入审查和搜查，奇怪得很，这次并没有发现于秀波和姜小东二人到水之恋来过的蛛丝马迹。 正在接受审查的前厅经理忽然透露出一个意外消息，他悄悄说：“你们搜查过的那些屋都没有，我们有一个门是锁死的，从后门能上去，在七楼。那是内部人住的地方，你们要抓的人可能在上面……” 又是一个紧急情况！ 孙伟急问：“里面现在有没有人？” “有，但是谁不知道。” 孙伟果断命令，火速再返水之恋！到了水之恋后，他决定自己和米吉泽各带一组，前后堵截，从两个门上去。 孙伟带的一组绕到后面一看，有一道防火梯能上去，可是不管前门后门都被两把相同的大锁头死死地锁着。 进不去！ 侦查员们趴在外面把耳朵贴着墙朝上听，里面有动静，确实有人！当时情况一下子变得更加紧急和扑朔迷离。 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眼下要抓的都是作恶多端的凶残之徒，且手中很可能有枪，跟前面的人一时又联系不上，此时此刻每耽搁一秒钟，都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和变化，情急之下，孙伟灵机一动，低声命令：“把门踹开！” 几名身强力壮的侦查员一齐用力，“轰”的一声，猛然间硬是将那道坚固的门给踹开了！连门上的折页都踹掉了，后门“呼咚”一开，孙伟一马当先，侦查员们蜂拥而人，举着枪冲进去…… 走廊里漆黑一团，冷气直透五脏六腑。少顷，孙伟等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走廊弯曲盘旋，从上面的深处漏出几丝亮光，走了约摸三十多米，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一扇门猛然间也被人“砰”的一声踹开，紧接着第二道门也被撞开了，黑暗中冲出一帮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 “谁？别动！”对面的人高声喝问，枪战一触即发。 孙伟在前，侦查员们在后，说时迟，那时快——孙伟等侦查员们以为遇上黑道犯罪分子了，狗急跳墙要与他们火并，拼个鱼死网破呢？但他一听声音不对，是朱吉泽大队长！急喊：“是我，吉泽！” 一场虚惊！ 两路人马重新汇合一处，直奔七楼…… 这些平时爱说爱笑的侦查员们眼下没有时间去“笑”刚刚发生的一幕，一个紧跟一个的脚后跟，冲上七楼。“砰砰砰”一阵敲门过后，高喝：“开门，公安局的！”里面有一个男人答应，但就是不给他们开门。等了足足有一分钟，还是不开！ 没有办法，朱吉泽“咔嚓”一声用枪托将门上玻璃砸碎，破门而入。 “不许动！警察！” 一片慑人心魄的喝令声中，孙伟、朱吉泽和侦查员们发现里面有一男一女，上去就把他们抓住了。 一审查，那个男人虽然不是他们要抓的持枪逃犯，但确确实实跟那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的人是“哥们”。更重要的是，通过审查，彻底弄清了于秀波、姜小东等人没到这个洗浴中心来…… 与此同时，桦甸总指挥部又发现了一些新的蛛丝马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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