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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喜明看一眼女儿的卧房，小英还在熟睡，感慨道：“邱霞，孩子上学你都不顾了。你不仅是为多争得几个分，也是为我争脸儿，我知道。”他把大米舀到盆里，拧开水龙头淘米。 “唉，不提这些了。我倒觉得这么紧张点好，一个心眼地工作，又找回刚结婚时候的家庭感觉。”邱霞走过去，把他淘米的盆推开，接捧一把水，洗洗手，便拉开冰箱取出三个馒头放在菜板上用刀切成片儿，又放在一只铝蒸屉上。 “我后悔自己滑坡这么二三年，到派出所工作才知道，每天那么多与老百姓有切身利益的事要办。就说这回我帮着户籍员阎华办理居民新户日本吧，992户居民，一本本换，一份份收钱。我昨天到民主派出所去交流情况，发现咱们收钱收多了，怎么办？当副局长那阵，只琢磨和几个酒肉朋友如何吃喝玩乐了，哪去想老百姓这些事。”孙喜明接过铝屉，放在锅上，扣上盖，打着了火。 一会儿工夫，两口子吃完了早饭。 老爹拄着手杖出来：“该喊小英了吧？” 邱霞看看表：“再让她睡10分钟。爸您起来这么早干啥？饭菜都好了，您和小英吃吧。书包都装好了。您这几天身子也不好，可要注意休息。” “嗯，你们放心走吧。” 孙喜明和邱霞拿好各自的东西上班去。 6点钟之前邱霞就到了交通大队，调查车流高峰要到车辆流量最大的交通岗去，风霞和焦大队长驾驶带斗摩托车奔向孙满堂值勤的交通岗，精神抖擞的孙满堂指挥“高峰”时的来往车辆有秩序地行驶。 带斗摩托停在交通岗楼旁，邱霞在岗楼上一边计时一边观看车辆的流量，一一记下了个个数字。她要把这高峰调查进行到8点钟。 在绿灯行驶线路上。一辆旧轿车突然熄火，将后面的车辆堵塞住。孙满堂急忙从岗台上跳下来，跑到车后推车。车又发动，同机鸣笛致谢。孙满堂赶到车窗前破着嗓子吓唬：“你小子下回还不换离合器，我把这辆车吊走化铁！没收你的驾驶证！” 司机歉意地招招手，将车开走了。 再说孙喜明为什么也这么早往派出所里赶呢？这除了他严格要求自己每天尽量早到晚走有个新的表现之外，也是他帮着阎华办理户口本在钱数上有点差头。他惦记着这笔钱，约好和阎华再仔细核算—下。 孙嘻明和阎华在办公室里一个数钱— 个用计算器算账。 阎华望着计算器上显示出的数字，困惑地摇摇头：“怎么回事儿呢？” “肯定是错了，你再算一遍。”孙喜明说。 阎华皱紧了眉头，心里憋着气，把计算器上的按钮敲得乓乓响。 在这个早晨里还有一个人心情不顺，不是在人民路派出所，而是在太平分局局里，此人就是杨立山。 杨立山坐在办公桌前，在一张晚报上乱写乱画一气，尔后，又把这张报纸抓起来撕成一条条，一块块，攥成困儿扔到纸篓里。 要是以往，吴天宝的案子不成问题，报告一送，毕文大笔一挥，顺理成章，完事。可这回却卡了壳。讨论时两种意见十分尖锐，关键时刻，毕文却顶不住。这边呢，他那位夫人又惹不起，如何是好？他犯愁，心乱，没办事大本事，他就烦躁地在纸上乱划拉。他在想，看来，还得找欧阳雯…… 忽然，有人“咚咚”敲门。 杨立山赶忙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归拢一下，整整警容，坐直了身子，朝门口说：“请进！” 门推开，进来的是披长发，描细眉，涂口红的吴天丽。 “杨局长！”娇滴滴的像是一声小猫叫。 杨立山一见这女人的美丽姿色，眼睛一亮：“噢，……呵，你是吴……” “吴天丽。”她递上一张带香味的名片。 “噢，合资企业的大经理。”杨立山赞赏着，眼睛不离吴天丽的红嘴唇。 “那也不如你大局长的一根毫毛呀。”吴天丽递过一个媚眼。 ”咱们是吃皇粮的，一个月有限俩钱，哪赶得上你们。”杨立山满口的佩服。 “那咱俩换，我把钱给你，你把官儿给我。”说着身子向前靠靠。一股香水味扑进杨立山的鼻子。 杨立山嘿嘿地笑起来：“你正像刁德一唱的：‘这个女人不寻常’。” 吴天丽接得更俏皮：“那你就是我的一道挡风的墙。” 杨立山一咧嘴：“我成了胡传魁了！” 两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毕，吴天丽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里： “杨局长，我可是特派员，是毕局长的夫人派我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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